“嵁儿,照顾好爹。”
林嵁正扶着明烛坐好,师兄弟们也已围上来让他心安不少。点头之际,却见大小姐已再次腾空而起,跃至了一直与风羲二人对峙的丹鸟背上。
从方才确认明烛和南天安全落地之后,风羲就已经在手里掐诀了。那是一个传送诀,极其消耗灵力。
繁复的纹路已基本填满,只需再描摹上最后一笔即可完成。风羲的手指停了一息,也就在这一息之间,一道灵力猛地打在了她的肩头,彻底打断了施法。
抬头望去,立于丹鸟背上的人衣袂飞扬,额间微卷的发丝也散了下来,轻轻搔着红透的眼角。那眼里明明盛满了水汽,望向她时却全是恨意。
那恨意融进语气里,似比丹鸟的烈火烧得还旺,进到耳朵里又好像数九寒冰一样冷。
“风羲,从前你我殊途陌路,如今,你伤我爹,毁我蓬莱,我们便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吗?
这四个字不知刺中了风羲哪个奇怪的穴位,竟叫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而另一道一样的笑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歪头靠在她身上的关熠竟也带着笑意道:“也挺好,你目的也达到了不是。”
风羲“呵”了一声,又重新看向绿央,道:“好,不死不休,我且等着。”
话音刚落,对面的丹鸟胸脯忽地撑开,而后喷出一道巨型焰柱,径直朝风羲两人袭去。
手心的阵法纹印还未完全消散,风羲不得不抬起这手抵住了这焰柱的攻势。灵力在二人身前撑开半弧形的结界,将这火焰尽数抵挡在外。
挡了片刻,正觉这火焰有消退之势,却见站在丹鸟背上的绿央单手比在胸前掐了一个诀。纯绿的灵力自她身上流入丹鸟后背,又将这火柱生生扩大了两倍。
她眼中的绿意似乎都快流泻而出,冷冰冰地道:“不知你木石修得如何了,可能与我的灵根本源拼上一拼。”
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之感在加剧,手心竟隔着结界也被灼得滚烫发红。风羲的眉头也不免下压了些许。她覆在关熠肩头的手曲起,又狠掐了一把,才道:“别装死了。”
那“半死不活”的少年勾起嘴角,软绵绵地直起了身,道:“哎呀,我可是真快死了诶,哪里装了。”
话虽这样说着,关熠还是站起来走到风羲面前,抬手伸到后者掌心前方,接上了那股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