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示意让嬷嬷扶着起来,嬷嬷又把这两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太后便上下打量着云瓷。
“是你救了哀家?”
“臣妇不敢贪功,是赵王殿下给了臣妇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也是太后您洪福齐天,臣妇只是运气好罢了。”云瓷磕头。
看着云瓷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的样子,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意:“没想到纳兰信那个顽固居然还有你这么通透的女儿。”
见太后主动提及父亲,云瓷再次磕头:“父亲的确是木讷了些,才会被人利用,不过父亲对臣妇却是呵护备至。”
太后嘴角依旧是挂着笑,并未接话,许久之后又问云瓷:“神医在何处,为何不肯入宫?”
“回太后话,神医脾气古怪的很,昨日我借着唐家的名义求上门,神医救了祖母和长嫂,今日再求,他说什么都不肯应,只教给臣妇一套穴位图,还有几粒药丸,只说可保太后醒来,自此以后再不欠唐家什么,臣妇救人心急,也未曾多打听。”
这话引起了太后的好奇,她追问:“昨儿陆老夫人和你长嫂又怎么了?”
“这……”云瓷犹豫了。
太后斜睨了眼身边的嬷嬷:“今日辛苦陆二少夫人了,带下去歇着吧。”
“是。”
云瓷叩谢之后起身,乖巧的跟在了嬷嬷身后离开。
随后太后立即派人去打听人参的事儿,下人还没出门就被赵王拦住了,赵王道:“人参的确是陆二少夫人所赠,她还没有那个胆子下毒,此事是叶家夫人提及的,也怪儿臣一时糊涂,为了万年人参,竟上了当,险些害了母后。”
“叶家?”
一听叶家,太后脸上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冷意:“叶贵妃称霸后宫,岂能甘心被哀家压制,当年若不是哀家反对,她早已经入主中宫,兜兜转转这么大的圈子,却是为了算计哀家。”
太后冷笑,她不会轻易饶恕叶贵妃的。
“皇上多次提拔陆家,破例册封国公府,那陆砚辞的确是个有才华之人,可惜一直未曾拉拢……”
太后一脸惋惜。
赵王却是嗤笑一声:“他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随后赵王便将今儿早上发生的事说了:“陆家大郎尸骨未寒,陆砚辞便迫不及待的和寡嫂纠缠不清,昨儿便是叶嘉仪惊动了胎气,求到了纳兰云瓷头上,请来了神医,险些就将人参用在了叶嘉仪身上,儿臣还打听到,纳兰云瓷嫁过来一个月,陆砚辞压根就没去过人家屋里留宿!”
“还有这事儿?”太后惊讶。
这可不像是陆家能做出来的。
“千真万确,所以儿臣相信人参下毒之事,纳兰云瓷并不知情,只是被人当成了枪使。”赵王又道:“陆家得皇兄重用,陆家这一代人才辈出,咱们既拉拢不来,也不能白白便宜了皇兄,纳兰云瓷是唐家唯一继承人……”
唐家可是清河郡第一首富,传闻富可敌国。
陆家为何要娶了纳兰云瓷之后再算计纳兰信,不就是想除掉纳兰信之后,再拿捏纳兰云瓷,最后光明正大的霸占了纳兰云瓷的家产么?
太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拍了拍赵王的手背:“哀家瞧着纳兰云瓷进退有度,是个不错的。”
母子两个心意相通,都是要抬举纳兰云瓷和陆家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