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挑眉。
又听张太后说:“但哀家有个条件,你立马放了张家所有人。”
说到这,摄政王露出为难的脸色:“回太后,昨儿微臣审问内务府的人时,一并也审问了张家人,张二老爷……没熬住刑,已经去了。”
“你说什么??”张太后蹭得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摄政王,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儿就栽倒在地。
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她喉间涌出一抹腥甜,硬是咬着牙给咽了回去。
这时小太监来报消息,隐约提及了张家,摄政王道:“大点声!”
小太监道:“回摄政王话,张大老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用不用请太医来瞧瞧?”
“还愣着干什么,当然要请太医。”摄政王吩咐。
小太监应了声转身离开。
张太后听闻之后刚才咽下去的腥甜没忍住喷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指尖颤抖地指着摄政王。
摄政王佯装没看见,拱手道:“太后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等了片刻得不到回应,摄政王扭头就走。
张太后一气之下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冰冷的宫殿,就连窗户都是敞开的,寒风呼啸在耳边怒吼。
张太后被冻得四肢麻木,喊了好几声也只有小宫女来,她撑着身子坐在榻上:“为何还没有炭火?”
小宫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见她这副模样,张太后也没了兴致继续追问炭火的事,反而是问起了审问张家的事。
“太后,奴婢听说张大老爷在牢狱内染了怪病,已经死了。”
张太后猛然抬起头,抓住了小宫女的手臂:“你说什么?”
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也只是听路过的宫女闲聊时说起的,张大老爷的尸首已经被抬回去了,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慕家许多人击鼓鸣冤状告张家,不少人都能作证,那晚慕夫人是被劫持去张家的。”
“混账东西!”张太后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一个个都当哀家死了不成,竟敢如此算计哀家。”
张太后松开了小宫女的手,跌跌撞撞地起身,从匣子里不知拿了什么出来,推开门,不顾寒风呼啸朝着外面走。
脚下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她走得有些吃力。
此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今日法师来给皇后娘娘做最后一场法事,可千万不能耽搁了。”
几个宫女手捧着祭祀用的东西,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张太后见状也跟了上前。
半路上,张太后看见了因太妃。
只见因太妃身上套着厚厚的黑色大氅,一左一右都有搀扶着,头上带着帷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脚踩着木屐。
远远看去,张太后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因太妃,身姿婀娜,极受先帝喜欢。
哪怕是因太妃屡屡给先帝脸色瞧,不肯侍寝,先帝也没有怪罪,反而每日都去因太妃的院子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