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锦挽憋在心里迟迟没有问出来,但她紧盯着紫烟的眼神,试图看出什么。
紫烟被问得有些心虚,她别过头;“不会有其他人的。”
只能是谢家女子。
只要锦挽不和自己争,那她就有希望。
“锦挽,你快发誓。”紫烟催促。
锦挽深深地看着紫烟,神色认真,迟迟没有动作,她语气深沉:“姐姐,我才十三岁。”
或许是锦挽认真的眼神盯怕了,又想着她还不懂男女之情,打心眼里瞧不上江凛。
所以紫烟逼着自己打消了念头。
“锦挽,姐姐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紫烟噗嗤笑了,亲昵地拉着锦挽的手:“我刚才买了几支簪子,一会去我的屋子里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
锦挽早就心凉了,从紫烟怀中抽出胳膊:“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宫了,姐姐早点回去歇着吧。”
一想到江凛也入宫了,紫烟刚压下去的担忧又浮现了,她说:“江凛的嘴巴会哄人,你莫要被他给欺骗了,入宫之后尽量避开他,否则谢家嫡女坏了名声,就不好嫁人了。”
“谢谢姐姐提醒。”锦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目送锦挽离开,紫烟眼神有些微妙,她朝着小谢先生的院子走过去,进了屋,小谢先生正在誊抄诗句,见她来便放下手里的笔,明知她去了何处,却并没有问出来。
“外头冷,你身子又刚刚恢复,别再冻着了。”小谢先生递给了她一只小手炉,指尖触及了她冰冷的肌肤时,无声的叹气。
紫烟泪眼婆娑的仰着头:“小叔,我真的不能嫁给江凛了吗?”
“你还在想着这件事?”
紫烟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紫烟一脸颓废,小谢先生怒其不争,又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看上江凛这个混账。
“紫烟,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可江凛只有一个呀。”紫烟小声嘀咕:“我曾在大昭寺见过一次江凛,是他救了我,我也从未对一个男子这般动心过,今日我还去了江家赔罪,试图让江老将军不要和江凛计较,可他们似是有什么顾忌。”
为了安抚紫烟,小谢先生也只好顺着书:“的确如此。”
“真的?”紫烟诧异,又问是谁在背后从中阻挠,小谢先生指了指上头。
“皇上?”
“嗯。”
紫烟又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皇上会阻挠这件事。
“皇上想栽培江凛,不会允许谢家嫡女占上了江家主母的位置,紫烟,放弃江凛吧。”
紫烟摇头还是不信。
“不为其他,是谢家身份尴尬,皇上不敢重用。”小谢先生希望这么说,能让紫烟彻底死心:“所以,你不要指望江老将军了,实在是皇命难违。”
“呵!”紫烟从未这般恼恨一个人,多管闲事。
……
大殿
傅玺揉了揉鼻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一抬起头就看见了江凛急匆匆来了。
那副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又出什么事儿了?”
江凛拍了拍胸脯,坐下来之后灌下一大杯水才缓和过来:“我今日在江家门口遇见了谢家姑娘。”
生怕傅玺不懂,又说解释:“就是那个跳河寻死觅活那个。”
“她怎么了?”
“倒是没怎么,不过就是女人一哭二闹那一套。”江凛喘气,直接斜靠在椅子上,脑海里忽然蹦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手握瓷器,一个人就吓唬了一屋子里的人,像个炸了毛的刺猬。
傅玺瞥了眼江凛,看着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皱眉的,不由得失笑:“今儿到底是遇到多少人?”
面对傅玺,江凛也不隐瞒,把纳兰清大战于家的事儿说了,他还不忘咂咂舌:“你是没看见,她那股子凶狠劲儿。”
纳兰清?
那不就是休养在凤栖宫好几日那位?
“可别怪朕没提醒你,纳兰家这两个姑娘都是皇后护着的,你若招惹上了,皇后要罚你,朕也束手无策。”傅玺道。
江凛蹙眉,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沾花惹草之人。”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耳根子涨红了,随后又找了个话题:“朝中选秀热闹非凡,皇上真的要选秀?”
“选秀而已,又不是非要纳入宫。”
傅玺并不在意,一共三十多个人已经送出去一半了,还剩下一半在敲打。
无需他出面,自然就有人扛不住了。
算算日子,不等过年就能耳根子清净,虽然折腾一番,至少保全了皇后的名声。
他倒不介意担上昏君的罪名。
“还有一件事。”傅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见状,江凛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傅玺:“何事?”
“那日外祖父惊马的元凶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从马的脖子内找到了一枚毒针,皇后查验过了,应该出自衡山,衡山已经被剿,但一部分余党跑去了邱丽。”
“是邱丽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