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江老将军正喝茶呢,差点儿一口茶喷了出来,眼皮跳了跳,看向了管家。
“是小谢先生。”
江老将军砰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着脸没好气的说:“就说我病了,不见外人。”
“老将军,老奴也是这么说的,可小谢先生就是不肯离开。”管家满脸无奈。
他站在门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小谢先生就是不肯离开,还说什么耽搁了事,定要他付出代价。
管家这才来回禀。
江老将军蹙眉,他好些日子都没有出去了,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便追问:“可知小谢先生来做什么?”
“回老将军,十有八九是请您入宫求皇后娘娘给谢大老爷治病,今儿谢家去了好多个大夫,都是摇头离开的。”
求皇后?
江老将军就更不想去见小谢先生了,之前,他的确是欠了谢家的,可现在么,早就还清了。
“就说我病了。”
多余的一句话没有。
管家见状也知道老将军的意思了,赶忙折身返回去劝小谢先生;“我家老将军的身子还未康复,实在不便见人,小谢先生还是另想其他法子吧。”
“你难道没有和老将军说,宫里的太夫人病了,需要请人医治吗?”小谢先生拧着眉头不悦。
谢昌言也病了,谢家正是需要江老将军的时候,可江老将军怎么能躲起来呢?
管家讪笑:“先生,宫里自有太医,我家老将军又不是大夫,不治病。”
“你!”
这话就像是在羞辱他,小谢先生紧紧攥着拳,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可转念想着,现在能请得动皇后的也就只有江老将军了。
他强忍着不高兴,又说:“你再去禀报一次。”
“先生,老奴禀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老将军不见外人。”
两人在门口扯皮起来。
恰好这时候江凛走了出来,瞥了眼小谢先生:“你怎么在这?”
他对谢家没有什么好脸色,完全是因为谢家人不知分寸,没有边界感,还有这次南宫祈来求娶,也是因为谢家人的功劳。
是谢家让他差点儿就失去清儿。
“江凛,你来得正好,我有话同你说。”小谢先生站在将军府门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这会儿脸色发白,用命令式的口吻说:“谢家病了两位长辈,我今日是来求医的,谢家人微言轻,还请将军府帮忙。”
江凛挑眉:“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将军府又不治病,何况,将军府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帮你?”
面对江凛的直言不讳,小谢先生眼皮跳得厉害,不悦地看向了对方:“江凛,旁人可以说这种话,唯独你不行,是你屡屡伤害了谢家,谢家并未和你计较,如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岂能见死不救?”
江凛嗤笑。
这笑容落在了小谢先生的眼中,有些讽刺。
“小谢先生。”江凛清了清嗓子,勾唇笑,一步步逼近小谢先生:“谢家人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当年我可听说过小谢先生的美名,如今看来,定是谣传!”
“你!”小谢先生气地紧攥着拳,眸中隐隐要喷火了。
“来人,给我撵出去!”江凛下颌扬起,正愁没地方撒气呢,又怎么会让人进屋?
管家得了命令后,开始驱逐小谢先生。
将人赶下台阶,小谢先生差点没站稳,等定住身子后,冷冷地瞪着江凛。
心口浮怒,深吸口气拂袖而去。
江凛撇撇嘴,对着管家说;“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别放进来,瞧着就心烦。”
“是。”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时辰,想起昨儿的闹剧,眸色变得凌厉。
竟搅了他的婚礼,活得不耐烦了。
抬脚便赶往了牢狱审问昨儿抓到的人。
这头小谢先生带着屈辱回到了谢家,脸色难堪至极,紫烟见状迎了过来:“小叔?”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来到了榻前,看着还昏迷不醒的谢大老爷。
“还没醒吗?”
紫烟摇摇头;“京城里能请的大夫都请了,摸过脉象之后就走了,小叔,祖父会不会有危险?”
小谢先生并没有回应,坐在榻上望着谢大老爷消瘦的脸庞,叹了口气,紫烟又道:“求人不如求己,要是太夫人肯开口,皇后不敢不来,我实在不明白太夫人在顾忌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