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杰新婚莞尔,好不惬意。
九月二十九日,李明从南而回,复命道“回东家老爷,小人送毕家两老爷到豫州保安县城,见两老爷进城才往返。这是毕家大爷的回执。”
李杰接了看后,只见毕满仓的回执写道“贤妹夫,多谢您的活命之恩。贵府仆人李明,事故干练,每过数村,皆寻村长以白大米换粟米、小麦,食而充饥。今到豫州保安县,白大米还余有六成之多。黄昏时分,寻得破屋休息,六枚大制钱一枚未曾动用。我学得此法,定能完好赶回常州祖族。李氏新婚,虽为正妻,但年才二八,不通人情事故,凡事万望您多多担待。我等兄妹三人遭遇大祸,当是修德不足,贤妹夫身为镇长,虽是进身最微末,但已是脱贱籍为民,当认真执勤,报效国家。此致。”
李杰对李明赞道“好,这一趟,你事故干练,吃得多重苦,实在是辛苦啦。下去洗漱吃饭对待,好生休息。明日值勤。”
李氏也道“李明,谢谢你对我家大哥、二哥的帮助。李家他日发达,我定出面亲自保媒,为你娶一房满意的正妻。”
李明大喜道“回东家老爷的话,完成您的任务,本是小人的本份。回东家主母的话,真有那么一天,李明这百十来斤,任主母宰割。”
李杰道“你下去吧。”
李明行一礼,退了下去。
李氏道“老爷,这李明好生见识,又吃苦耐劳,是个人物。当小心提防。”
李杰道“我自晓得,他起事时阴猛毒辣,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是家中的好狗,就是伤人的猛虎。不得不防啊。”
李杰又道“娘子,我这日夜夜洞房,身体亏虚。从今天起,你去西屋睡,隔三日回东屋服侍我罢。”
李氏低头不语,思量许久,道“院中树上,突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李杰笑道“娘子休要疑我,这世道缤纷,当自强自立,求活人之道。我准备今日起,强身健休,以应世道。我们夫唱妇随,有诗为证:画桥流水。雨湿落红飞不起。月破黄昏。帘里馀香马上闻。徘徊不语。今夜梦魂何处去。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
李氏方才破涕为笑。
李平报道“禀东家老爷,县令派人传令,并附一车物资。”
李杰道“多少人,什么人?”
李平答道“七个人,有五名官兵,一个文人,一个推车的脚夫。算时候,快要到官邸了。”
李杰道“知道了,他们来时,请进南书房。”
李平应声出去办事了。
李杰告别娘子,在南书房落座,静待县令来人。
李杰只听得耳边一阵脚步声,李杰忙起身,从南书房一路小跑至大门处,见来人将近,又下阶急跑十余步至一行人前。
李杰行了一礼,道“上使来人,小可有失远迎,请恕罪一二。”
来人队伍中出来一人,道“你就是李可笑?”
李杰应道“小可就是李可笑。”
那人道“我乃都察院巡查冀州使张郑彦夏,有人参你献媚赵王,攀认近侍为亲爹爹。可有此事?”
李杰吓了一跳,大脑飞快转了起来,心一横。跪倒在地,叩首道“回郑大使的话,小人不识得赵王,但的确攀认近侍海大福海公公为亲爹爹。”
郑彦夏赞道“好胆识。圣上已知此事,也知你武功惊人,连斩三贼,特传来旨意,你若是不认,直接斩杀了。承认了,量功行赏。这句话也是圣上让我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