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宽慰的话,杨世子……,实在让人没法昧着良心说好啊。
定国王府又……
陆韫这命,就挺惨的。
“他说会改,可老爷子一昏睡,他立马跑出去疯。”
陆韫自顾自说,神情悲伤。
“这几日,建安死了好多人。”陆韫攥紧了帕子,“为何偏偏就是我。”陆韫语气里带着不甘,怨恨。
陆莹一句话都不敢接,轻手轻脚给陆韫续茶,生怕陆韫抱怨着抱怨着,瞅她不得劲,为了舒心,让她比她更惨。
“我现在一闭眼,就瞧见自己身首异处。”陆韫身子轻抖。
陆莹心里叹息,忙安慰道:“定国王府战功赫赫,几代人血染疆场,皇上会善待的。”
“二姐姐。”陆韫凄凉一笑,“若真的会善待,凭武威侯府的底子,我连定国王府的边都挨不上,如何会嫁给杨束。”
捂住脸,陆韫低低抽泣。
陆莹张着嘴,想说点什么,但事实面前,怎么开口都是往陆韫心上扎刀。
“二姐姐,同我说说你的生活吧。”陆韫擦去眼泪,扬起笑,将沉闷的心情收拾了。
“我这……,也好不到哪去。”
陆莹轻叹,“成婚三年,统共就见了五回。”
“疆北不是没战事?闲暇时,二姐夫就没写信回来?”陆韫看陆莹。
“写了,但信又不是人,轻飘飘的话,什么也帮不上,婆婆整日催着,可我一个人要怎么生?”
谈起这,陆莹话匣子打开了,憋在心里的委屈,止也止不住。
陆韫静静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
“二姐姐,疆北是不是很艰苦?兵饷都有按时发?上次寿宴,我瞧见镇北将军的妻女,她们身上那衣裳,属实不算好。”陆韫似随口一提。
陆莹皱眉,“怎么会,疆北军费充足,兵饷不仅按时发,还比别的地方多几层,镇北将军没少运虫草回来,将军府就是卖药材,日子也不差。”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料子。”陆韫敛眸,将话题再次引回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