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让这些既得利益者交出手中的田产,困难重重啊。
还说什么良民?这些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老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包括乡野的恶霸,县城里的贪官污吏,都将成为朝廷整治的对象,一时间赵昺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荆棘遍地,前路漫漫。
“朕曾发布诏令,规定了官员士绅田产数量以及佃租的数额,还有其他朝廷的政策,诸位是否知晓?”赵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草民等确已知晓。”士绅们倒也干脆利索。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尔等为何不尊朝廷号令?”赵昺面露愠色说着。
“回陛下,我朝自立国以来历经三百余年,从未限制民间购买田地。我等虽然无官无职,但也是奉公守法之辈。故而,我等合法购买的田地,有何过错?”
这个时候一名衣冠楚楚的士绅站了起来,侃侃而谈道。
“你又是何人?”
“草民乃本地冼家族长冼以墨。”
赵昺注视着此人,真想来一句:“汝母婢!”
“朕并非强行收回尔等的家产,更不是抄家,而是赎买。朕的话难道说得不够明确么?”
“祖宗之法不可违。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管理四方,富有天下,万不可与民争利。”伦天虎也站了起来,拱拱手,直接开口怼了上去。
“放肆!来人,给我拿下!”这些人一再挑战官家的权威,以下犯上,藐视君威。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张世杰站起来喝道。
赵昺也注意到这突发的情况,一挥手,说道:“张将军,稍安勿躁。”
张世杰听到赵昺的话,面色凝重,缓缓坐了下来,眼神却始终死死地盯着伦天虎,紧握的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张世杰心中暗想:“朝廷艰难至此,这些人却仍旧冥顽不化,恨不得上前一刀劈了这狗贼。”
“既然诸位说到祖宗之法不可违,那朕就讲一讲祖宗之法。我朝太祖立国之初,便定下了一条规矩,不论是官员还是士绅,田产均不得超过30顷。不知道诸位是否知道这条祖宗之法?”
一时间,这些少则上百顷,多则数百顷,甚至个别人能达到上千顷田地的土豪劣绅们沉默不语。
良久,伦天虎再次站起来,说道:“我朝如今危如累卵,北方大元随时可以南下。承蒙上苍厚爱,陛下有幸收复广南东路,值此危急之际,陛下更应该体恤百姓,而不能寒了天下士绅们的心,草民伦天虎恳请陛下三思。”
伦天虎特意把自己的名字拉了个长腔。
“大胆!锦衣卫何在!”听到此人使用大元两个字,身为皇室成员,太祖之后的赵与珞站起来,对着远处的锦衣卫声嘶力竭,大喝一声。
“大元?”
呵呵,赵昺都笑了,在朕的面前提“大元”二字,这踏马的是个傻逼么?
锦衣卫可以不理会张世杰,却不能不顾及赵与珞的命令。
这可是他们的头头,最高长官的存在。
“在!”数百名锦衣卫齐声答道,声势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