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丞相府。
“女儿不信!她一个乡下来的村妇,怎么可能排到我前面去!”
江灵运跪在江清一面前,满脸的气愤不服。她刻苦多年,京城谁见了她不夸一句才气斐然,就连陛下都是夸过她的,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村姑!一定是,一定是方知有舞弊!
“娘,她一定舞弊了,你帮帮女儿,女儿怎么可以被一个乡下来的村妇压到底下。”
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伤心,江清一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比江灵运清醒的多。殿试,谁能在姜文眼皮子底下帮方知有作弊?只不过是灵儿给自己技不如人找的借口罢了。
更何况他们江家这些年,出了个丞相,出了个皇贵君,还出了个大皇女,要说这次没有姜文的手笔,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灵儿抱有过什么希望,姜文能给个榜眼,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忘忧看完榜,美滋滋的走进悦来楼,这是京城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每年科考前夕,这里都会私设赌局赌名次。时间久了,竟慢慢成了一种习惯,学子们科考前都喜欢来押上几两银子,其余人根据这些考生的选择估算名次,靠着押宝发财的竟也不在少数。
方知有走之前,奶爹方铭给把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积蓄都给他们带上了,按理来说是足够她们主仆二人一路的吃食住行的。
奈何京城的物价比他们想象的要高的多,方知有几次考试发挥的又不错,于是主仆二人一合计,把住客栈的钱转手押到赌局里了,只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生活。
再从悦来楼出来,忘忧摸了摸胸前塞的鼓鼓的银票,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些钱够她们买一个小一些的房子了。
她脚步轻快的往京郊走,身后一位侍女在她离开后快步上了在巷口停驻许久的马车。
“殿下,酒楼的人说方娘子参与了赌局,赌自己是今年新科状元。看好她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押了探花,所以方娘子挣了不少,来取银子的是她的侍女。”
姜月白轻点了下头,看起来风光霁月的状元娘,竟也会参与这种赌局。
马车缓缓驶进暗巷,一个转弯,就失去了痕迹。
按照惯例,科考前三甲要在京城打马游街。
乍暖还寒,春风拂过,一身轻薄衣衫的方知有骑着高头大马,目光轻轻拂过人群。一头如瀑的青丝仅用一根丝带挽起,不显贫寒,反倒飘逸清雅。
被她扫过的小郎君个个都羞红了脸,方娘子真真如传言那般,像个误入凡间的仙子。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更是有胆大的郎君朝着她丢一些帕子香囊等物。
“方娘子,如今在京城可还住的惯?”探花娘贾钰骑着马快步到方知有身侧跟她搭话。
方知有回忆起这位新晋探花,据说是一位地方小官之女,学识渊博,姿容清丽。如今当面一见,确实担得起这探花之名。
她轻轻颔首“住的惯。”
“我家那边冬天从来不下雪,初来京城,我还有些不习惯。”贾钰面带忧愁,一看就是自小在家人的庇护下长大的,才会心思如此单纯。
“哼!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被甩在身后的江灵运讥讽一声,使劲一夹马肚子,硬生生从两人中间穿过。
“喂!”贾钰生气的喊了声,愤愤不平的低声跟方知有说“她就是嫉妒你,你来之前,大家都说她是今年的状元人选,结果你一来,就抢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