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必然发生，那还是顺其自然吧。”

醉天阁之主闻言，又为女子续上了茶。

“你有没有加工过那个故事？”

女子轻笑了一声，很快便给了回答。

“那个人所见的故事就像是铭刻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上，哪怕是幻梦之中，也只能如实的将其转述出来……”

“在他领悟到这一点之前，我给他的幻梦也不过是记录过去的一个工具罢了。”

醉天阁之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剩下的两人……”

女子沉默了许久。

“他们没有梦，黑雾只能隔绝感官，但你也清楚。”

“凡是写在石公子两本卷轴之上的，必然会发生……而不论是哪一卷，都暂未抵达让他们自由发挥的地方。”

醉天阁之主闻言笑道。

“这句话说的，你倒是越来越像他。”

女子没有反驳，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消散。

醉天阁之主依然静静的望着前方。

“希望你看完这一切后，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

虽说有一瞬间的大脑宕机，但月明很快调整了过来。

首先，石公子的典籍中是谈到了六百年前的天山之战的。月皇、终皇、镜皇三人同影皇大战一场，结果打到终皇仅剩一缕残魂，才将这个故事告知了其他人。

自此，所有关于天山之战的话本故事都以终皇所述的版本为基础进行改编。

而在这之中有一个点其实很少有人怀疑过，那就是因为影皇之前表现的暴虐无常，所以月、镜、终三皇将其击杀，意外引动了三衰之劫，并且由终皇最终告知其他修行者决战的始末。

那如果终皇所讲的故事，并非真实发生的故事呢？

黑王是月家传下的，月明目前所跟着的也是过去的月皇，这说明，这场魂穿或是幻境的制作者必定是和月皇有相当联系之人……

不是挚友就是死敌。

镇北关外的任务是雨画天给到风千都的，而雨画天也暗示过自己有主宰此间江湖未来的不同计划，在陆宗，在他领悟两项关于时间的技能时，那名老人也已经名说自己将要去影国、忘川与沙都。

自己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有无数看上去刻意的巧合，或许真是月老头说的那样，有一门可以潜移默化影响事物发展的功法。

石公子所修的功法……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那么自己来到这里，被黑雾袭击而陷入幻境，或是真的回到过去，必然也是石公子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切。

但这里的故事和石公子典籍里的又不一样，这是为何？

仔细一想，他对于石公子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他似乎是曾经的一位超诣之上的存在，但他出身为何？所修功法是什么？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此界变得更好？

虽然这个目的是月明认同的，但是为什么？

石公子自己在典籍中写了，千年乃至万年以前的此间江湖都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一心想要建立秩序的他难道真就是一个纯粹的大善人？

月明有了更多暂时无法解答的疑问，但此刻小女孩已经骑在月皇头上到了影国的中心。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其制式与醉天阁极为相似。

在宫殿之前，有一只雪狐正蹲在地上看向月皇以及小女孩，当雪狐捕捉到了两人的身影，它便鸣叫了一声。

很快，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略显疲惫的面容上则带着欣喜的笑容。

“月大侠，可把你盼来了，小主离开墨家后一直念叨着你，听你今天要来，早上跑的都没影儿了。”

小女孩此时正尝试着将彼岸花插到月皇那蓬松的头发之中，听到黑袍中年人的话，嘟起个小嘴反驳道。

“什么叫没影儿了，我最会操控影子了。”

随后小女孩便如同一团墨水一般，瞬间出现在了黑袍人脚下的影子里，又迅速爬上中年人的肩膀，开始揪起了他的头发。

“哎呀，小主你可别嚯嚯我的头发了，再揪属下可要秃顶了。”

月皇走上前去，向老者恭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