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炒作角度来看,不成体系的一幅画,也没有炒作的必要。
更何况这小小自画像,标价已达六位数,只差把“劝退”二字写在上面。
作为一个老练的商人,方瑞朗沉默对着这幅画看了半天,竟横竖下不去手。
琢磨良久后,他回头看着宋毅瞳,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我还是再观望观望好了。”
宋毅瞳并不解释,勾唇笑了笑。
也正是这个笑,让方瑞朗对画家米栎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这之后方瑞朗有一次参加了某大型艺术沙龙,在活动中他竟意外见到了米栎在美院学习时带教她的教授,那教授提起米栎来不胜唏嘘。
“以这个学生的资质,应该出国去深造,她在印象派绘画上很有天赋。”老教授像是望着很远的地方,回忆道,“不过大二那年她家出了点事,她的心思就不在画画上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一个本可以走艺术路线的女孩最后选择了商业化。
商业化是变现很快的道路,批量生产,喂饱附庸风雅的中产,可也是前途有限的道路。
方瑞朗颇有些可惜。
……
这一边,在宋毅瞳的软磨硬泡下,米栎终于同意陪宋毅瞳出去自驾游。
大漠孤烟,飞沙袅袅。
宋毅瞳要去的竟是大西北。
一路上,越野车要经过郑州,到兰州中转,最后落脚在敦煌。
宋毅瞳在手机上划着地图标记路线的时候,米栎连连咋舌:“一筒,开车走那么远?你行吗?”
“你怕了?”宋毅瞳挑了挑眉,“西部多好啊,八月底比上海凉快不少。”
“西部风沙大啊。”米栎打退堂鼓。
“哎哟,你这人没劲了啊。”宋毅瞳抱着胳膊不高兴了,“到底是不是朋友?”
米栎说:“坐飞机不行吗?多快啊。开车你也不嫌受罪?”
宋少永远有理由:“坐飞机和高铁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我可不放心你的手。”
米栎看宋毅瞳是认真的,也就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米栎说,“你可不能把我给卖了。”
宋毅瞳宠溺地揉了揉米栎的脑袋:“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我也舍不得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