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平伸出手掌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随后,他肃然问了句:“现在人在哪儿?”
“后门。”姑娘说。
“把人带进来,到后院等我。”
陶思平从前院迈进老宅,沿着长廊拐进洗手间。
他对着水池洗了把脸,这才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些。
陶思平两手撑在青花瓷水盆两旁,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他气色很差。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这老徐用的药不对症啊……
可又一想,多少年的家庭医生了,也不能是存着祸心的。
这样一想,陶思平凝神对着镜子做了一回呼吸吐纳,又用掌心拍了拍脸,脸上拍打之下,似乎有了些红光。
他有些满意了,提了口气,这才往后院走去。
陶思平绕过中间的鱼池到了后院的天井里,这一片是员工宿舍,还有简单的厨房和保姆房,逸雅居是有私厨和客房的,都是二楼,不对外,只招待自己人。
他看到面前的丧家犬,心里想的是,刚才店员小妹真是一点没夸张。
还真是个“要饭的”。
若是街边的流浪汉洗干净些,怕不是也要比甘老头看着体面些的。
甘老头笑出一脸狰狞,脏兮兮的脸上那股子谄媚劲,让他整张脸就像是地沟里的老鼠。
“陶总。您来了。”他搓了搓手。
陶思平冷冷道:“不懂规矩!”
甘老头一惊,随后脸上的媚笑又像是面具一般脱戴自如,此时,他又戴一张可怜兮兮的面具上去,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一手伸在面前,食指和拇指对着一搓,做出要钱的架势。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甘老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陶思平,“陶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陶思平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像是没听见。
“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你也看着……”
“胡说!”陶思平喝住他后面未完的话,“轮不着你来谈条件。”
甘老头像是被他高声喝住,浑身筛糠似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