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把眼神移开,“走吧。”
唐影第一次看到自家爷不自然地把眼神移开,自家爷对小胖子真是面冷心善,低声嘀咕:“安公子要是个小娘子就更好了。”
今天天气比较暖和,但是十月的天再暖和,因为要晚上走戏,大家也都换上了夹棉袍。安谨言却因为有孕在身,特别爱吃凉的、酸的。
一整个晚上,在唐府等待走戏的时间,安谨言已经偷偷溜去水缸边喝了三瓢凉水,浑身依旧感觉燥得厉害。
大概是唐影在马车上,在心里把安谨言代入到自己悲惨童年,碎碎念的次数太多了,勾起了唐钊年少的心软。
唐钊看到安谨言喝了三瓢凉水后,瞥了一眼在身边站定如老僧的吴司乐,眸光里辨不出悲喜,问:“月钱?”
吴司乐听到唐钊突然出声,先是一怔,随后立马回答:“每月三十统一发月钱。”
“杂务?”
“杂务也是每月三十发月钱。”吴司乐此时脑袋里想了好几圈,第一个月的月钱还没到发放时间,也没出岔子。
“多少?”
吴司乐立马回答:“定的是一月二两。当时因为拉戏班子比较仓促,为了快点招到人,稍微高了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唐钊的脸色。
难道她真的很贫困,已经身无分文了,所以才喝凉水充饥?
可是今天刚买了她六个扇坠,一把扇子,难道她真的要养活很多人,自己不舍得花钱吃饭?
还是送礼用的王八和全盛斋的点心,让她周转不过来了?
唐钊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多疑问,心里想着这些问题,有些走神。
吴司乐摸不准唐钊的心思,试探地问道:“是有点太多了,等发完这月,下月可以降一些…”
“为何降?”
吴司乐有些懵了,他无助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边,颤颤巍巍地问:“那…维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