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努力压制住脸上的笑,笑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你说的我都照做。”
送酒的赚银子同行之旅,终于开启了。
安谨言坐唐府马车,载着酒去水阳坊。唐影去常乐坊。
水阳坊处在长安城郊区,这里大部分是进城讨生活的各种杂役居住,街道上污水横流,随处可见竹编的箩筐、偶尔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流着大鼻涕在街上疯跑,棉裤上的棉絮随风飘摇...
临近年关,无所事事的男人们蹲在向阳地方说着遇到的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腌酸菜的女人们低眉顺眼地偷偷撇嘴。
安谨言推着唐钊的轮椅,尽量避开地上的污水,唐钊皱着眉,抬手稍稍遮住鼻子,终于穿过了那条巷子,来到了一处相对干净又清净的院门外,
唐钊看了看门,对安谨言说:“你在这等着,我送进去。”
“等等。”
唐钊疑惑地看向安谨言,只见安谨言屏气凝神,闭眼转了一圈脑袋。
“那栋凶宅里新搬来的那个瘦子,多半是个没根的。”
“哈哈哈,有没有根,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别不信,我还真知道。”
“说说!说说!”
“我上次去干活计的那户人家,给宫里尚食局里供香辛料,我见过那里面的公公。面白无须,描眉画眼,关键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个人。”
“你冬天晒的鱼干子,给我几条当下酒菜,我就跟你说,怎么样?”
“给!给!给!瞧你那出息,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