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不会为任何人心跳的地方,现在仍旧一片平静,为什么会空旷得让人心慌?为什么会冰冷得让人痛苦?为什么会委屈得让人麻木
她还没理顺。
唐钊看着她避开他的眼神,缓缓关上门,膝盖上的双拳,慢慢攥紧。
明明前一刻还浓情蜜意,只是一个待客的功夫,她就变得如此伤心,唐钊在吐完那口血之后,就明白了,安谨言听到了他与唐念的对话。
他的安谨言,耳力惊人,都在午后小憩的安静的唐府,她听到他们的对话,很容易,她误会了,误会他是因为孩子接近她。
唐钊的确想用这个理由,来说服唐家老宅的人,堵住唐家子弟的嘴,他打算的是对外宣称安谨言肚子里是他的亲骨肉,显然安谨言误会了。
唐钊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去说服安谨言相信他的本心,因为只要这样做,放在谁的身上,都难免会多思多虑,何况是现在有身孕的小娘子身上。
“爷!天气太冷了,咱回府吧?”唐影看着自家爷撩着车帘,如同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安谨言家的大门,小声的劝说。
唐钊苦笑,“她那么通透的一个小娘子,我该拿她怎么办?”
唐影把最后一块炭添在手炉里,放在唐钊的狐裘下,又把云霞色的锦被给自家爷掖得严实了些,“那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安小娘子就回家了?”
唐钊叹了一口气,看到安谨言院子里的烛火熄灭了,“你回去取些炭来,今晚在这过夜。”
唐影眉头皱成一团:“爷,今午后您吐血了,该好好养着,再说再过几日就是老爷子的忌日,每年各大世家都去老宅,爷的身子万一熬坏了,老太太那不好交代。”
“去吧。多备些炭。”唐钊已经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
唐影无奈,只能在心里求皇天姥爷让安小娘子的气赶紧消了吧,再这样熬下去,简直要了自家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