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不相信别人,她只信自己。
此时唐钊的一言一行,却让她止不住的心动,那就顺其自然吧,起码她在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用心和真心。
以他异姓王爷对大兴朝的大义,对大兴百姓的爱护,他如果承诺,应该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和父爱。
人在清醒时总能控制自己理性思考,但是入眠后,那些脆弱总会悄无声息的出现。
“不要!”
“不要!”
“唐钊,救我。”
安谨言在睡梦中呓语,眼泪从她紧闭的眼尾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我在。”唐钊把她紧紧护在怀里,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泪,手在她背部轻轻拍着,“安谨言,我来救你了。”
唐钊想起霍三星来信中写道的人在将醒未醒时,适时地引导,会说出更多深埋记忆中的话。
他想知道安谨言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他不舍得她再次陷入恐慌,即使在梦中。
唐钊选择救赎,他不断在她耳边重复那句话:“我来救你了。”
安谨言渐渐归于平静,手指紧紧抓住唐钊胸前的里衣,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团。
唐钊看着怀里的安谨言,心疼地叹气,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还有让人恼火的无助。
唐钊给安谨言换下利于睡眠的草药枕头,这是刚才唐钊喊醒鞠钟鼎求来的,他满是起床气地扔给唐钊一包草药,气愤地吼道:“再吵到老夫,老夫给你们全都下毒,看谁还来打扰老夫睡觉。”
丑时刚过,整个长安城陷入宁静,街头巷尾的狗都变得悄无声息,一道身影落到了史夷亭的门外。
门栓被一点点打开,史夷亭在床上被细碎的声音惊醒,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
突然,桌子上的烛火被点亮。
史夷亭惊愕的看着桌前坐着的唐钊:“你这是什么癖好!半夜三更到我房间里想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