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真的有声音。”
瘦小厮不耐烦的扫开胖小厮的胳膊,翻了一个白眼:“春天,猫呀狗呀,都发春,夜里声音自然多一些,你别一惊一乍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出去看看。”
巷子里果然传来了野猫凄厉的叫声。
吓得胖小厮,浑身一个激灵,尴尬的咧了咧嘴巴:“我才不去,春日里本就乏得很,我可不想去看猫呀狗的卿卿我我,睡吧,睡吧~”
瘦小厮听着胖小厮终于安静下来,撇撇嘴,很快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一个黑影,从乐家高墙上,扔下一个有一个的袋子,然后跳出墙外,把鼓鼓囊囊的袋子都扔到了一辆马车上,身体敏捷地跳到了车辕上,扬起了手里的马鞭。
约莫亥时,江锦书终于哄着康丽红吃完了晚食,又喝上了一碗药,看着康丽红安稳的睡着,她给康丽红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穿戴好,往待贤坊走去。
安慎行的宅院便坐落在待贤坊,她提着灯笼走到门口时,灯笼已经被温暖的夜风吹灭,幸亏今夜月光明亮。
她看着院门紧闭,抬手推了推,上面的铜锁分外的显眼。
她自顾自地说道:“这么晚,安大哥能去哪里呢?”
旁边院落里灯火通明,一会门打开,一派宾主尽欢的场景,一个穿着富贵澜袍的胖公子,看到安慎行门前站着一个秀丽的小娘子,东倒西歪地走过来。
江锦书看到那人满身酒气,皱了皱眉,神色不变地就要离开。
没想到那人打着酒嗝叫住了她:“小娘子,可是找安常侍?”
江锦书听着那人虽然喝醉了,说话倒是客气,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点头:“是,安常侍不在,我明日再来。”
“那会我听到他叫了一辆马车,往北面去了。”
“好的,谢谢公子。”江锦书对着热心的公子福了福。
那公子摆摆手:“不用客气,比邻而居,总是要相互照顾一二,可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转达?”
“不用麻烦了,你就说是他妹子来找过他,他便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那公子看着江锦书离去的背影,皱着眉想了半天,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过安常侍还有妹子呀~”
唐钊一觉睡得深沉,习惯性地给安谨言盖被子,却扑了一个空。
他猛地坐起身子,看着身边空无一人,手掌摸了摸被子,没有一点温度。
他赶忙起身,点上了蜡烛,四处寻找着安谨言,生怕她磕着碰着。
“安谨言!”
“安谨言~”
他把几个常用的房间连同厨房都看了一个变,没有安谨言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回应。
明明两人相拥而眠,她还给他按摩了头上的穴位,自己爷乖乖喝了安胎药,结果他睡了一个时辰而已,人就不见了。
唐钊穿戴好,从后院出来,就看到唐影倚在院门口打盹。
“爷,大半夜的,这是要出门?”
唐钊看了唐影一眼,桃花眼眨了眨,吩咐道:“守好院门,别让人进去打扰安谨言。”
“好嘞,保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唐影立马站直了身子,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随即,他后知后觉问道:“爷要去哪里?不用我跟着吗?”
唐钊摇头:“你的任务就是守好门,给我牵一匹马过来,我去去就回。”
唐影自从见识到自家爷的功夫,对于自家爷只身出门,倒是没有任何不放心,赶忙牵了一匹马,将缰绳和马鞭递到唐钊手里。
唐钊先是扬起马鞭,往兴化坊赶去。
“砰!砰!砰!”
石头边揉着眼睛边打开大门:“谁呀~大半夜...”
等他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的人,立马恭敬地作揖:“唐爷,您怎么来了?”
“史爷在吗?”唐钊没有冲进去,先是问了,史夷亭有没有在府里。
石头赶忙打开府门,边回道:“史爷正好在府里,您到花厅一坐,我去喊一下我家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