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孄答应,随即接过了唐念手里的茉莉花。
唐佑孄到老太太门口时,门口并没有下人,唐飞还没罚,老太太身边只有一个茶婆婆,忙得脚不着急。
她走到门口,刚准备敲门,便听到里面唐老太太跟霍三星的谈话,断断续续的传来:“这么多年,难为你了,一直守着佑孄。”
唐佑孄听到这里,脸上一阵发烫,所有的人都知道霍三星对她的守护,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年少的人总是追求热烈的感情,对于身边习以为常的守护总是视而不见。
“现在也不晚,只要她能看到我,什么时候都不晚。”
“哎~幸亏那个贺...”
唐佑孄捂住了胸口,这么长时间听到那人的名字,心头还是会悸动。
“不过,你一定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佑孄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了,非要弄得鸡犬不宁...”
唐佑孄的脸瞬间白了,好像有人用力扯住了她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心脏像是被一张密网包裹住,用力勒紧,嘞出密密麻麻的血珠子。
手里的茉莉花盆,碎了一地。
唐老太太和霍三星猛地看向门口,霍三星脸色苍白,赶忙跑去开门,只看到地上的散落的茉莉花瓣和连廊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佑孄~”
霍三星眼神慌张失措的回头看向唐老太太,唐老太太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刚才门外是佑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唐老太太看着霍三星慌张微红的眼睛,安慰道:“三星,别怕,别怕哈,等我慢慢跟她说,跟你没关系,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你们俩好好的...听话哈...”
霍三星现在六神无主,他不知道唐佑孄听到了多少,他在唐佑孄心中一直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是应该受她保护的人,所以当年贺仲磊的事情,唐钊看出来了有霍三星的手笔,唐佑孄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最终不相信霍三星会为了她算计人。
霍三星不是不会计谋,甚至如果他想,他的谋略与唐钊、史夷亭不相上下,他只是不屑。
唯一的那次便是为了唐佑孄。
霍三星不想欺骗唐佑孄,但他,更不想失去她。
唐佑孄也离开了唐府,如一阵清风一般,匆匆离去,像是在逃避身后夜色中野兽的獠牙。
老宅里依旧是灯影绰绰,连廊上的灯笼在温暖的春色中,很是温馨。
一个纤细的少女倚在窗前,感受着春天的生机勃勃,少女的心情很好,轻声哼着唐是,嘴角勾起:“真正放在心尖尖上人也跑了,今晚的汤药,可真正派上用场了。”
原来是茶婆婆去煎药,她去替代茶婆婆到老太太跟前伺候,来到门前,便听到了唐老太太和霍三星,两人相谈甚欢,唐老太太为了让霍三星抱得美人归,更是替未来的女婿出谋划策。
那当事人,必须得亲自参与一下,她就是这么懂事,通知了唐佑孄。
因为一顿团圆饭,最贴心的管家被罚,一家人分了家。
唐飞明面上是受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过不了几天,这个管家又能重新站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的左膀右臂,即使家散了,祖孙离心,也舍不得断了。
而今晚,本应该跟唐钊祖孙同心,又恰逢幺女迷途知返,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
却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守着一碗药汤,冷冷清清。
二房已经开始收拾家当,既然老太太说了分家,那就分吧~这段时间收拾好,搬出去就是了。
唐保宇从来没有想过,老太太会因为留下一个管家的命,不惜用分家作为代价。
唐保宇从官多年,孝道确实从来不马虎,今晚也难得想要一醉解千愁。
唐保宇对于唐家的家产从来不惦记,长辈给多少,就拿多少,至于能不能钱生钱那就各凭本事,此时他又示意唐则给他倒满酒,醉眼迷离地看着这个沉稳的儿子,“则儿,你奶奶把家主给了唐钊,你没有意见吧?”
唐则给唐保宇满上,又给自己也续上一杯,是唐保宇埋在树下多年的陈酿,酒香四溢,他端起来,仰头便干了一杯,辛辣一直灼烫到胃里,唐则似笑非笑:“有意见又如何?”
唐保宇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有沟壑,为了让他安心在官场,儿子便放弃了从官,一心扑在生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