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诸将见状,齐齐挂甲提刀,一脸严肃地跟在王骥身后。
帐外明军见王骥与诸位将军皆向帐外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麓川人,不由得驻目直视,心中疑惑顿生。
沈言气喘吁吁的将刀从树干上拔下,汗珠一滴一滴划过他白净的脸颊,沈言稍休息了片刻,便又重新挥刀,朝着粗壮的树干狠狠劈去。
自这几战之后,沈言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而这些不足,在战场上将是致命的缺陷,不是害死自己,便是害死战友,柱子的死,便是最大的证明。
而破解之法,唯有让自己能尽快独当一面,因此,沈言便每日都会来此处树干处练习劈刀,这颗粗壮的主干之上,已经刻满了沈言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刀痕。
沈言刚收回这一刀,便也瞧见了王骥等人,他同样也对王骥等人充满疑惑,“伯爷这是要去哪?”
待到看到身后的思禄时,沈言才恍然大悟,暗暗琢磨道:“想必那个就是思禄了,这思禄来我大营,若不是失心疯犯了有意赶来找死,那便必是要来求和……回家的日子,不远啦!”
沈言轻松地长吁一口气,便又开始了专心练刀。
只见王骥来到金沙江畔,看着这滚滚江水,心中不忿之气顿减,侧目看着身后的思禄,大手一指这滔滔江面,说道:“那本督便再次立碑为界,思禄!”
“小的在!”
“尔等生生世世,唯有这石碑蚀烂,江水枯竭,方才可渡江!”王骥豪迈地高声道。
山谷中阵阵回响着王骥的声音,思禄听得是头晕目眩,心中恐惧万分,颤颤巍巍的跪下,低声道:“麓川谨遵总督大人之命,生生世世,不敢渡江!”
思禄神情恍惚地走出明军大营,抬头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长舒一口气,叹息道:“爹,大哥,如今的局面便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沈兄弟,快!收拾家伙,咱们要班师啦!”祝老四朝着沈言挥手大喊。
沈言刚刚练完刀法返回大营,便听祝老四朝他喊道,听到大军即将班师的消息,沈言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自打来到这麓川,京城彷佛与沈言断了联系,这几日在此命不保西,提心吊胆度日,沈言生怕若是战死在此处,那该如何是好?
想起京城,想起乞丐窝,想起尚未寻回的鱼鱼,沈言如何不牵肠挂肚?可在这战火面前,为了以后保全自身,为了自己有能力保护鱼鱼,沈言又不得不将性命悬于刀尖。
他现在恨不能立即插翅膀飞回京城,“也不知锦衣卫寻鱼鱼寻得如何……数年过去了,鱼鱼竟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早已不在京城?看来此番回京,要务必告诉马顺,让他加派人手,在京畿地区展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