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一个身材高大、衣着破烂的男子挑着一大担柴从东门进城,门口的士兵根本不理会,一口唾沫吐在柴上,直接放行。
这种人穷得见鬼,根本榨不出油水,所以吐一口唾沫就算了。
男子头上戴着一顶破竹帽,挑着柴,走过热闹的街道,到了一座酒楼前,男子熟练地绕到后面,从小门进了院子,一个伙计走过来,喝道:“把柴放在那里!”
男子把柴火放下来,笑呵呵问道:“小哥,今日要劈柴吗?”
伙计不耐烦地说道:“没有,走吧。”
给了二十文钱,伙计把男子轰出院子。
出了酒楼,男子走到街边,找了个面摊坐下。
“一大碗面。”
摊主煮了一大碗面,浇了一勺肉汤,放在桌上,男子拿起筷子,吹了吹,大口大口吃面。
“那侯府还在找医师呢,我看是没得救了。”
“天天吐血,听说都是因为贺兰勃战死,那侯府的小主也是个痴情的,日夜哭,哭得吐血。”
“王医师和谢大娘都去了,我看没几天就要去了。”
旁边吃面的人议论着侯府的事情,男子吃面的手停下来,愣愣看着碗里剩下不多的面条。
“呵,就她死了丈夫,老子两个儿子都死在了三河郡,孩子他娘也日夜哭,谁管管我们?”
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男人破口大骂,诅咒道:“早些死了吧,给我儿子陪葬!”
“老马,你少说两句,被侯府的听到了,有你好看的。”
老马声音更大了,怒道:“还能怎的,老子死了两个儿子不够,还杀我?”
大家知道他怨气大,不和他理论,各自吃完面散了。
身材高大的男子吃碗面,端起大碗把面汤喝完,在桌上放下四枚铜钱,拿着扁担走向北面侯府。
到了营房前面,男子望着侯府看了许久,然后转身往东门走。
袁廷在营房注意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转头吩咐几句,自己换了一身普通的布衣,快步跟了上去。
男子脚步很快,袁廷抄近路,一路小跑,终于在东门追上,男子继续往外走,袁廷远远尾随。
路上行人很多,男子越走越快,离开咸安城五里多,男子走向东山。
袁廷继续尾随,路上遇到几个挑着柴下山的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