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宸听着如恶犬互吠一般相互攻讦 ,
“够了!”杨宸大吼一声,衙门里熙攘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本王今日亲历之事,如何做得了假,这栋青楼,抄没官府,从前所欠官司,他日新派朝廷官员自会查个清楚,”
“至于你,身为百姓父母官员,视百姓之命如粪土 ,勾结大户,囤货以谋财,贪墨甚巨,那本王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一谢顺南百姓!”
堂外围观之百姓,纷纷喝彩,早受够了猪狗不如的贪吏。
“呵呵,王爷,按大宁律法,藩王无权审问处置封地官员,下官乃朝廷七品官员,自当巡守大人夺职,发往京师,交与刑部会审”
这跪地之人,前一刻才痛哭流涕大呼冤枉,听到杨宸之言后,便瞬间变了脸色。
按大宁律法,确乎如此,定南卫的文武官员,皆是朝廷之人,自有巡守与统领辖制。
杨宸虽贵为楚王,却不可对其治罪。
“是么?那本王今日可就要好好论论大宁律法!”
“当街派军谋害朝廷亲王,当夷九族,你说,本王杀不杀得了你!”
说完,从一侧衙役腰间取过剑来,一剑穿心而入。
大堂内外,一片死寂。
寻常百姓凑个热闹便是,真要见此情景,早已是吓得面面相觑。
“这笑楚王,还真是个狠角”
“长吏代行县令之权,将这栋青楼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勾当查个清楚,你等在其之下,本王视尔等无罪,但若他日,再让本王听到此事,有如此人!”
“谢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
长吏此时已是喜色难掩,杨宸之言,不仅意味着他过去帮县令做的恶事无罪,还有可能查清之后做上日思夜想的官位。
百姓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高呼千岁。
离了这官府衙门,上马便往码头粮仓而去。
此时的他,一身戾气,杀机四溢。其实杨宸本不是嗜杀之人,只是他也不知为何,经历了几次大战,便总是抑制不住自己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杀气。
那日从云都山奔向阳明城时,所骑之马有些力有不逮,杨宸恨极之时,竟然对马都有了杀机。
杨宸性情,因为宇文云的过于严苛,也因为永文帝登基之后的不甚关心,有些剧变。
除了徐知余、青晓、太子杨智,吴王杨洛、在偌大的宫廷之内,他极少袒露心思。
宫人愈觉杨宸待人和善,与人亲近,杨宸便愈发会在深夜之时对着床榻用剑几番砍杀。众人愈发觉得杨宸大气沉稳,杨宸便愈发在不为人知之处心思慌乱,故作镇定。
他第一次杀人,并非领兵驱乱,亦非奔袭杀敌,而是在永文二年那场祸乱了半个长安的兵乱之中,用剑,护了自己。
也是自那时,杨宸第一次对宫人们窃窃私语所言的皇后并非其生母之言有所松动。
“明明我离母后宫中更近,可母后只带着二哥藏匿避难”
疑惑的种子发芽,早晚会长成不可收拾的杂园荒草,无从收拾,不可重理。
“殿下!”去疾的呼喊将杨宸从回忆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