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该死”将那颗头颅踢在地上伴着一声惨叫就被那侍卫拖出了冬名院。
抱青晓入了屋内,那随杨宸就藩的太医院医士匆忙跑来开始诊脉,开方,偌大的王府因为杨宸的暴怒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当中。
女官在王府被辱,后院所有人都作壁上观,只瞒着杨宸,如今瞧着那被拖离四院一轩,在前院里伴着板子的声声惨叫,如何不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去疾和小桃候在门外,不敢多言扰了请脉之事,前院的喧闹惨叫与后院的屏息凝神将这王府分作两半。
“李先生,青晓情形如何?”
此时杨宸立在青晓床榻之侧,后者则是躺在帘里,只伸出左手,让这四五十年纪的李姓医士诊脉。
“殿下”这李姓医士收回了手,起身往外侧走去。
杨宸也旋即起身,跟了过去,此时那一身全湿的铠甲都还滴着水滴,战袍更是因马蹄飞溅起而带了一身泥。
“女官大人,本就有风寒未愈,此等冬日在那院里吹了凉风,恐是寒气侵入了五内,外加之女官大人操劳忧心过甚,许是要好生调养一番时日,微臣这就去开些方子,十余日,便可自然行事了”
这李姓医士本就是散漫之人,平生极爱阅尽天下之医草,本是荆楚人士,寻药之双足,二十余年踏遍了大宁的名山大川。此番杨宸封王南下,太医院需配三名医士随行,其余二人皆是在那院中得罪了院正被打发来此处,唯有他是只请南下。因别号时珍,故又称时珍先生。
“有劳先生费心”杨宸行了一礼,对着脾性有些怪异的李医士,他在宫内便有所听闻。如今既然是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收敛了戾气。
“只是,有一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杨宸一惊,行医之人的难言之隐,对病人可不是好事,杨宸本因那静养之意的而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还是很怕,不怕战场的刀剑,很怕她的安危,就像在那云都山下听到了她病倒讯息那般的害怕,他眼中这定南卫三州之地,百万军民,却唯有一人,能让他在夜里说些藏得很深的话。
“女官大人,不知为何,其胞宫之脉象极乱”此时,李时珍的表情也有些复杂,本青晓这般的年纪女子,其胞宫之脉象当是强健平和,绝不至于如此之乱。
平生所见,唯有服了避子汤或堕胎药的女子,才会如此脉象,有此脉象便是极难再生子之象。
“先生可否讲明了些?”杨宸不解。
“女官大人或是服了避子汤,此等年纪误服此药,是大害,极难孕子”
“这!”杨宸极力压下的戾气瞬时便起了,李时珍平生自负其救人之术,但对那害人之术也是门清。
只是杨宸与李时珍都不清楚,大宁未大婚的藩王女官,皆须服那避子汤,这只是一个名字,另外的名字更直白:绝子汤
服了此药之女子,终其一生,极难孕子。皇家自然是不愿皇子皇孙不曾大婚便有正妃所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