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宸解释了起来:“渝州城分南城北城,南城是前朝历代所建,北城是大宁新建,长河穿其而过,皆有水运码头,昨日本王已让孙郡守通报渝州,今夜便至,自然会有人备好船,让咱们入城,姑娘不必忧心”
杨宸讲完,旋即策马往前,留了一言:“何况本王说了,今夜定然要在渝州送姑娘一份大礼!”
留月依一同策马追在身后,心心念念的仍是如何让杨宸消去戒心。让她做完那月赫安排的刺探大宁南境布防军情一事。
一行人整整一日,不过歇息了三次,入夜之后离渝州不过十里。
瞧见了渝州的候在直道上领路的十余骑卒。
“殿下,刺史大人有命,要我等在此候着殿下,请殿下随我等往码头登船渡河”
又调转马头向西,往渝州城西门外的渡口而去。
此时的渡口已是人群熙攘拥挤,收到孙邈文书之后,渝州刺史陈慜早早的就率渝州城内文武官员候在西门外的渡口。
虽对杨宸这自己眼中年少骄狂,就藩不过数月便敢如此行事的楚王殿下心怀不满,可吹着河边冬风的刺史大人仍是一脸殷勤站在最前。
脸笑堆起的笑容,完全掩盖了自己内心真实的言语“就藩不足半年,就如此行事,难怪陛下不喜你,连自己处境都看不清楚,不知天高地厚,想死,那老夫便做个顺水人情,助你一把”
渝州骑卒高喊着:“楚王殿下到!”
渡口上穿着各式官府铠甲的文臣武将在陈慜的领着下齐刷刷的跪下:
“臣渝州刺史陈慜,率渝州文武官员参见楚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跪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应声,数百骑皆是静默无语。
因为杨宸根本就不在这支队伍里,连去疾都不在。
王府侍卫副统领龚庆瞧着这副阵仗有些蒙圈。
便下了马,凑到陈慜身前:“陈大人速速请起,殿下不在”
“啊?”陈慜一惊:“不是殿下有命要臣率渝州文武官员城外跪迎吗?”
龚庆也不解,为何杨宸“明知”这西门阵仗,还是悄悄骑马,往东门渡口而去。
“这末将不知,殿下只要末将领着王府卫军,随渝州接驾之人入城就寝,明日北门再会便是”
“那既如此,将军就随老夫入城吧”
众人上船之后,陈慜便在自己的官船上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竟然让本官枯守了一夜,真是轻狂至极,本官要上奏朝廷,今日之事,定要这楚王殿下好看!”
“大人慎言,殿下是陛下亲子,又是皇后娘娘所出,宇文相是其舅父,小的早些时候听京里消息,此番殿下回京还要与宇文家的三姑娘也就是宇文相侄女完婚,年少封王,又打了几次胜仗,骄狂些也是常事小的愿大人莫不要被今日之事扰了谋划,坏了大事啊!”
这陈慜身后的幕僚劝着,将船上的一杯茶递与了陈慜,后者脸色刚刚平静不过半刻,一手将那茶杯砸向一侧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