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于大人”
于岳说完,何杨宸各自行礼后退去,杨宸则是推门而入。
因为月依是孤身入京,未带随从,鸿胪寺还给她暂时配了几个丫鬟伺候,其中一人瞧着杨宸和去疾两人还惊了一声:“何人!鸿胪寺也是可以乱闯的?”
“这是楚王殿下,有事问询诏使,你等退下!”去疾身上,已经愈发可以见到大宁一等亲王贴身侍卫的那份气势了。
一片请罪声后,月依在屋内也听见了动静,走到门前,却未曾出来。
“月姑娘,本王今日来此,有事问你”
“臣女不曾梳洗,还请殿下止步”
这好似,不是吃了闭门羹,却更胜吃了闭门羹,杨宸倒也不恼,而是浅浅问来:“你伤势如何?要不要本王去找太医来给您瞧瞧?”
“多谢殿下挂念,臣女无碍,若是问这些话,殿下还请回吧”
除了李易的怨偶之言,昨日杨智也给月依说了些不大中听的话:“你南诏来大宁之意,内阁已有猜测,本宫可以先告知你,事难全从,但你月家要做大宁所承认的十二部共主,就得一心一意为大宁驱使,那楚王殿下,是大宁的亲王,你父亲,就算封王,也是二等郡王,按着礼数,大宁最重尊卑,你且下去细细思量”
月依不傻,自然是知道杨智在点她不要有其他妄念,其实月依自己心中清楚,一个属国的统领之女,一个大宁天子的儿子,本就不该多有牵涉,可是被杨智如此赤裸裸的点明,心中难免郁结。
月家数代忍辱,忍过了白部,忍过了彝部,数代人奋勇浴血换来的所谓“百年再统南诏”,却换得是如今的境遇,这样的所谓“霸业”,在月依看来,荣光渐少,耻辱更甚。也能理解,为何不会是月鹄来长安,按着自己堂兄的性子,有了昨日之辱,回南诏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兵北伐大宁,将十二部和月牙部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宁可以让定南卫成一片焦土,可南诏不行,因为多年征战,大伤元气的月牙部更不行。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所谓霸业,所谓不肯受辱,不值一提。
“本王知你为何如此,本王也知这一路北上同行之日或是你我此生仅有的相知时光,长安城里,你只能做南诏的使臣,本王也只能做大宁的楚王,那今日,不论私谊,只论国事,你南诏此番入京,是为求封王一事,对否?”
门内月依神情漠然,心里叹道好一句“只能做南诏的使臣,只能做大宁的楚王”,口中则是强撑起气势:“是”
“是求赏赐?购粮解粮荒之困,是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