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让你同小楚王一路北上,我所求不止为军机二字,更希望你同小楚王能有所情谊,让他在大宁的朝堂上为我们南诏说几句,你爹要封王,腾儿也要封世子,有大宁为强援,你也不必远嫁了”
“依儿,叔父如此,是为了南诏,是为了我月家数代基业,也是为了你大哥和你,那日我在马前,瞧见你和小楚王的情形,我便知道,小楚王对你有意,你对小楚王叔父猜不准,可也不离七八,若是从水路而来,或许此生都不会有此良机让大宁的楚王为咱们南诏月家撑腰”
见月依不语,月赫一连说了数句,可月依只是眼角渐渐含泪,满心委屈。原以为父亲疼爱,为了基业,要她远嫁,原以为叔父怜惜,可口中句句不离杨宸,说得直白些,仍是将她视作了棋子筹码。
“叔父,依儿懂的,你不必再说了,明日还要面见大宁陛下,快些用完,早些歇息吧”
从今日重逢以后,月赫都不曾问起自己北上一路的艰难,也没有多问自己的伤势,只是叮嘱明日一同入宫面见大宁皇帝,进献入朝之礼,上递国书之时要如何注意。从前在南诏少有过问政事的叔父,如今瞧着却最是上心。
让月依觉得有些不适,更觉得和南诏月牙寨里那位喜欢读大宁诗书,饮茶作画,温酒赋诗的叔父不是同一人。
“你这伤,怎么回事,可要紧?”月赫终于问起了月依的伤势。
“北上时遇刺,同楚王一同突围之时受的伤,在横岭关治过了,昨日楚王也送了药来,没有大碍”
月依放下了碗筷,本来想如从前那般靠在月赫身上,叔侄两人一同去看看长安夜景,可今日心里却有一万个念头让自己就这么坐着。
“依儿,为了咱们月家,为了南诏的百万百姓,你受苦了,可叔父多嘴一句,楚王若是对你有意,你大可坦然受之,我听说楚王还未曾大婚,只有一桩婚约,做不得正妃,做个侧妃也无不可,按大宁的规矩,侧妃是可以按着小楚王的心事自己做主,得人心足矣,何必在意那个命头?”
月赫说完,伸出手去,给听到此处的月依擦去了眼泪。
“咱们依儿可是咱们南诏最美的女子,还是第一位女将军,配他大宁的楚王,如何不可?若是你有意,叔父等回了南诏,派人去告知小楚王一声”
月依却只是半哭半笑:“叔父,爹要我嫁去藏司,你要我做楚王的侧妃,都是为了南诏的百姓和月家的百年基业吧?有大宁楚王,哥哥可以稳坐大首领的位置,咱们南诏也不用再和大宁有刀兵之祸,是么?”
月赫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劝道:
“我的傻姑娘,叔父不过是瞧着楚王殿下一表人才,又待你如此,怕你错过了一桩良配罢了,若是你不愿意,咱们不嫁便是,月家的先祖若是知道几代人流血换来的基业要靠自己家姑娘出嫁换来,肯定要让阿斯那女神跟我和你爹下诅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