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从宁关和理关的奏报来看,南诏月凉已经确定将王都从月牙寨迁到洱河之畔的原来水西纳西部旧城,而且那位太平郡主已经亲赴洱河之畔,开始营建新城,另外,在南诏同羌部的战事已经到决战之机,若无意外,领军大败羌部的月鹄会被月凉封做南诏水南大统领”
林海这一番奏报,让杨宸心头一惊,这南诏动作比他预期里要快上许多,三夷相制本是历代中州之选,如今南诏既得了大宁封赏,又把羌部打成这个样子,若出手,那南诏和大宁刚刚来的这份君臣之谊如何去解,若不出手,就月鹄那好战的性子,又岂会止步羌部。
“看来这月凉是老谋深算,一来,从凉都月牙寨搬到纳西部旧城,从丽关而出原本两日就能到的王城变成了如今要走上十日,还有洱河做天险;二来,迁都,就避开了那月牙寨里老旧势力的范围,若有朝一日月腾继位为王,施贤德之恩于另外十一部,自当感恩戴德拥立月腾,也方便了许多;三来,让月腾寻衅羌部,越是杀得人头滚滚,那些本就受够了月腾刀兵之祸的人,也会主动的成为月腾的助力,而且月腾受封水南,有羌部这个死敌在背,自然也不敢带兵回去争个什么南诏的王位”
杨宸的话里已经带了几分忧心,这月凉迁都之举着实让他有些意外,明明的一盘死局,用此破局,那月腾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而此时,心里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月腾胜算大了些,那她还用远嫁藏司求个强援么?”
林海见状也劝慰道:“殿下,这月凉如此操心此事,末将却以为,或许那命不久矣之言乃是实情”
“非也,本王刚刚来了半年,早都领教过这位南诏王虚虚实实的手段,越是流言甚嚣尘上,越有可能是月凉在故意作伪,南诏里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指不定要被他收拾多少,王权相争,总该是见血的”
说完南诏的事,杨宸便又问起了其他的军务,北上四月多,对定南卫周遭的情形是没有那般了如指掌了。
“还有其余两关情形如何?”
“回殿下,丽关前几日的战报里说,三月拉雅山口刚刚见消,迪庆寺那里就出了一千人出山问关,平廓关外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听说羌部派人到廓部求援,廓部土司田齐已经许诺出兵,合击月鹄,这三夷如此相争,一团乱麻,那我们是否要派兵调停?”
林海问完,杨宸便起身刚刚想说些什么,又作罢了去:“算了,情形不明,此时还没有到咱们大宁主动出击关外的时候,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当初巡边,走到宁关便作罢了,如今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能再拖,免得旁人说本王厚此薄彼”
或许此时的杨宸已经忘了,当初出拉雅山勒马迪庆寺就已经犯了大宁主动出击关外的例。
“末将明白,只是理关外便是南诏和羌部的死战之地,凶险一些,是否多带些骑军护卫”
“带吧,以备不虞,阳明城的骑营被本王组了长雷营,还未新建,本王领着长雷营去便是”对于死战之地,杨宸从平乱之后就已经不怕了,何况他看的就是死战之地,毕竟在他眼里,月鹄已经算得上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