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乃仁义王道之师,实不忍羌部儿郎尽皆命丧,本欲出兵相救,奈何情形已危,万无破山援救之机,只得暂驻马于亡山之下,以图自诏人手中,为殿下夺回先王之尊......
今以檀棺敛身,亲率长雷营送还于羌部北关城外,望殿下三军缟素,北来亲迎,以全父子之恩情,期于殿下共谋复仇之大业
....
大宁楚王杨宸亲笔”
即便不知杨宸真正到底是如何图谋,木波却明白这封大宁楚王殿下的亲笔是送他的一份礼物,一份让他可以踏踏实实的走上羌王尊位的礼物。
这张羊皮纸先被木波狠狠的攥在手中,捏作一团,又忽而被这位年少的羌部世子给双手展开,手背上青筋暴起,眉目里含着眼泪,嘴角又挂着笑意。
对他寄予厚望的父王死了,该有眼泪,马上可以走上这座虎皮王位坦然坐下,该笑。一情一理,便是所谓情理之中。
“来人!”
羌部王宫的木波一声怒吼,两位被木增留在木波身边辅佐的老将因为听闻北关军情送入王宫而赶来的他们便气喘吁吁的跑到木波身边,面面相觑。
“传令下去,王城留守各营随我一道去北关接父王回家”
没了刚刚怒吼的那分怒意,这言语当中多了两分为人之子该有的悲戚,也有即将为人之主,要故作的一番悲容。
“世子,大王这一仗情形如何?”
自从月鹄连破数寨,将木增所率的那仅剩万余的羌军逼上亡山之后,东羌城便已经有二十余日未收到过从木增身边发来的军报,只有北关游哨探到亡山脚下陆陆续续的间断音信。从这些音信当中,也只能确定一件事:
“大王被围亡山,暂时无虞,且盼世子率军援救”
因为木波以木增之命是让他无论何等情形都勿率羌部最后的这支王军北上,固守东羌城而拒绝率军援救,东羌城里一些有关的流言蜚语其实也陆陆续续的传到了木波耳中。
虽从常理上看,为人子有这份出兵救援之责,可在不清楚南诏究竟是要挫一挫羌部的威风,还是在一统十二部之后生了一份开疆扩土的心思之前,不让这支木家的王军悉数尽丧,让羌部又回到百年前八部争主的地步,固守东羌城,也并未有错。
“父王和咱们羌部的儿郎已经尽数折没在亡山了,”木波还未说完,这两位受木增重托,跟着木波征战了大半辈子却在此战留守的两位两军顿时嚎啕大哭。
“大王啊!末将该和你一道出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