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辩济既然已行礼,自己身后再是刀剑对着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僧人还怎么还能说得上是体面,所以杨宸将手轻轻一抬起,示意安彬和王府侍卫将刀剑各自撤了回去。
许是被纳兰瑜这个疯子给吓得不轻,又或是觉得自己将人家宗门毁成如此模样,算是结了死仇,杨宸还是提防了一分,直接走到宇文雪前面和辩济正面而对。
此时的辩济隐隐可以看见,杨宸身后所有的侍卫都将刀剑撤了回去不假,却都并未完全归鞘,人人手里都握着剑柄,人人皆是怒目而视,仿佛如饿虎见到了食物那般的神色。
“本王还以为这弘福寺经此祸事,便算是宗门倾覆,彻底绝了香火,未曾料到辩济师父还真能舍下长安回来”
辩济先是在一旁引路,示意让杨宸和宇文雪先入寺中,却不曾想到被安彬给领人抢到了前头,为何不事先告知弘福寺,怕的便是因为楚王府和弘福寺的死仇难结,而杨宸又不愿彻底斩草除根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患”。
“这弘福寺是小僧自小吃斋念经的家,外头如何,长安如何,都比不过这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阶能让小僧多些心净安稳”
杨宸在辩济的引路之下又一次走进弘福寺,褪去了从前香客摩肩接踵的盛况,褪去了那些不必要的俗世香火缭绕,如今的弘福寺方才有了真正僧门该有的模样。
未有一地染尘埃,未有一处落闲台,未得见一片枯叶,未得见一僧辨高低。
“惠明大师的死,还请辩济师父节哀”
“阿弥陀佛”
辩济主动在大雄宝殿之下再次为杨宸行了一礼:“该是小僧替师父谢过楚王殿下,否则师父死的不明不白,让弘福寺再如从前那般,便是真的难以瞑目”
虽然辩济如此说话,杨宸却也并未真正放心,仍是在站了宇文雪的前头,挡在辩济跟前,匹夫一怒,溅血五步,被纳兰瑜这个疯子差点要了两次性命的杨宸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旧事莫提,本王倒是觉得,如今的弘福寺比从前要干净了许多,可却并无见过一个敬香之人来佛祖像前拜拜,本王今日既来了,便做这第一人吧”
“殿下,这香客来否与贫僧打扫并无关联,故而来与不来,并无差别”
“那既无人来敬香,扫给谁人看?莫非是扫与佛祖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