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看似是在责罚,可宇文杰却放下了心,没有过内阁和六部,就摆明了是按家事在罚,何况今日是惩罚,还是试探,抑或是保全,又有谁能知晓。
“儿臣领罪”
“你是该领罪了,位居监国,就任凭他老七胡闹,还好是胜了,若是败了,今日就该废了他的王爵,逮捕回京了”
杨智没有再搭话,只是瞧着陈和因为杨景的眼色而走到身前低语一声:“太子爷,起了吧,冬日里地上凉”后便自己起身,站在王太岳的左侧。
“他老七不是主意多么?让他给朕写个折子上来,就论论多朗嘉措这个教主被他从坛上请下来后,红教之地如何安定,写不出来就先关着,等忙完了这阵,朕想好如何罚他再说,就由礼部拟个诏下去吧”
“臣,遵旨”
六部是在宇文杰的手下做事,应声之人也自然该是宇文杰。因为楚藩的事,今日议事的时辰要多了些,杨景只有没个好脸色地吩咐道:
“宫里不管饭,各回各家吧,都好好过个年吧”
随即起身离开这处他少有来的文渊阁,内阁诸人也只能躬身请安:“臣等恭送陛下,愿吾皇,长乐未央”一众恭送声里,杨景忽而停住脚步,转身对王太岳说道:
“太岳,今年敬儿是回来过年吧?”
“回陛下,全赖陛下如天之德,回来了”
“好,过个团圆年”
或许这天下也只有王太岳能得天子如此过问家事,身居宰辅,独子却远离京城在那天涯一角做个小小的县令,一句“敬儿”不说君臣之礼,只如从前的有朋之谊,全然如视若子侄。
王太岳也只得将一切尽放在不言中,杨景眼神从王太岳身上移开,停留在杨智身上。王太岳自然又了明白几许,只是从前不曾想过,这一日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仓促。
杨智心领神会的随杨景一道离开文渊阁。
从文渊阁离开,杨智发觉这路并非去甘露殿,而是往长宁殿走去,有些意外,只见杨景将手放入了暖手的袍子里,不紧不慢地走着。
“父皇可是还在怪儿臣将七弟的折子留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