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先生愿意,学生可以命人用马车来接先生”
“不必了,你的来意信里说得清清楚楚,我虽老,倒也不至于昏聩,修建书院,让我去讲学,吸引天下名士,让定南卫这蛮荒之地兴儒学之风,百姓识道通礼,是善政,于情于理,我都该走这一遭”
听到这里,杨宸有些激动,着急问道:“那先生为何不愿随学生下山?”
“这是信里写的,可你心里如何想,还不曾说与我,我杨子云一生自负,不愿临了,坏了自己的名声”
“先生此话何意?”
“即为楚王,统御数万边军,又得文臣良吏为己所用,如今还想请我这把老骨头出山走一遭,要军心,要民心,要士子之心,楚王殿下说只是为了定南百姓谋一个百年善政,是欺我不知世事了不成?”
“学生万无此意啊!”
“不说此事了,既然说是来给我拜年,就不要说这些,若是还想说着出山的事,就自己出去吧,连着这些礼,一并带出去”
看到杨子云面色决绝,杨宸也只好作罢,有的儒生恨不得为帝王家犬,但有的儒生就宁折不弯,恃才傲物,惹恼了,反倒不好收场。
“老朽敢问殿下,圣上近来可好?”
被杨子云这么一问,杨宸有些不知所措,急着说道:“就去年皇祖母奉安阳陵回了一趟长安,也快一年了,也不知圣躬金安否”
“殿下既为儿臣,总是该多过问的,与其派人来盯着我这个老朽,倒不如多问问宫里,你父皇是个仁君,可翻遍史书,仁君都是在和自己较劲,多有委屈,不得快意啊”
杨宸不知道杨子云为何会有这番感慨,不敢搭话,看到杨子云疑目盯着自己,而且越看越认真,越看眼色即越柔和,头次被一个名儒这样盯着,杨宸心里有些发毛。
“先生为何这样看我?”
“敢问殿下生辰?”
“广武十二年夕月十四”
听到杨宸说完,杨子云只是轻抚长须,有些释然感怀:“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