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这才几年?八百里加急只能送军报的规矩的都忘了?还是司礼监的老人,真是没规矩”杨宸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宇文雪的心坎上,将门之女自然是知道先帝让八百里加急只能送军报的益处,长安往来定南卫就剩一条驿路,还被用来送一个太监的亲笔,说是荒唐,但中州腹地人心久不经战事的也可见一斑。
“到底是司礼监的人,此番又是奉旨而来,殿下多少还是留些情面,天子近宦,不好得罪”
“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他陈振就是一个家奴,本王在自己的封地说他一句都不行了?吃你的吧,吃完了咱们去岩青堡转转,安彬也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还在岩青堡里,本王明日非得给他逮到王府里去”
“那安统领要是不愿?殿下还要给安统领塞进洞房不成?”
“赵大人的屋子本王都塞得?他安彬的屋子,本王如何塞不得?”
两人正在玩笑的时候,韩芳拖着湿漉漉的衣物便走了进来,轻轻一扫即问安行礼,规矩二字,不曾一刻有过失礼,可即使如此,还是被放下碗筷的杨宸说了一句:
“离了王府连规矩的忘了,穿成这样就来问安,也太不成体统,去换衣裳吧,若是这样染了风寒,误了事该如何?”
“殿下教训的是,老奴将陈公公的亲笔取来了,还有齐年这边的事回完就去换”
“先去换了!陈振在本王这儿,没那么重要”
韩芳悻悻然的回到自己屋子去换身衣裳,宇文雪见状也以倦怠小憩之名辞身离去。待到韩芳重新出现在杨宸跟前,桌上的点心已经撤走,神采奕奕的杨宸与无精打采的赵祁相对而坐,一应陈设已经不见先前客栈酒家的模样,宛若私宅。
陈振的亲笔交到了杨宸手中,可所提的要事寥寥无几,除了告诉杨宸入南诏宣旨的一应诸事要早些准备之外,还多嘴提了一句请杨宸在定南卫寻些善童子随他一道回到宫里去伺候万岁。藩府给宫里献童子本是好事一桩,陈振也无非是想着借此送杨宸一个顺水人情,但不曾想过在杨宸这里惹得一个勃然大怒的结果。
赵祁接过陈振的亲笔,惊诧于一个太监竟然可以将字写得这般的清秀,又不得为陈振信中所提的:“王府送入宫中童子,奴婢自当御前为殿下上陈,以全殿下之孝。即入宫,奴婢也自会有所照拂.....”捧腹大笑:
“这陈公公若真是这般蠢笨,是如何做到司礼监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