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赫转向城墙,对身边擂鼓的吩咐道:“擂鼓,大王要亲自去迎楚王”
看着杨宸埋没在酒水里脸色渐渐泛红,额头上露出了青筋甚至有些骇人,月依明明内心波涛汹涌,脸色却是无比平静地注视着一切,她希望听到他哪怕是一声的告饶,可杨宸的执拗让她恨不得就这样让他在这里醉死,然后葬在这风景绝佳的苍山洱海当中。
鼓声奏起是诏王亲自出迎的预示,月依在月腾亲自走到之前一把将杨宸从女子堆里拽了出来,然后任由手持酒碗的女子去将酒水递到王府侍卫中去。
杨宸站得有些摇摇晃晃,而月依却是恼羞成怒:“你不是说千杯不醉的海量么?真是丢了楚王殿下的威名,这才几碗就醉成这样”
或许是真醉了,又或是玩笑,杨宸从月依的手中挣脱努力站稳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一句戏言:“你这身衣裳,没有铠甲好看”
“呸!今日我要是穿铠甲,你挨的就不是酒了!”
诏王的侍卫开路走到了原本计划里敬酒之后便退去的南诏女子身后,唱着颂歌手拿酒碗的女子们见机退去,南诏虽不似大宁出入皆要有所仪仗,可诏王毕竟是这数州之地的一位霸主,更是月赫在南诏改制修法定礼的真正源头。南诏人也和杨宸一样,第一次见到诏王出行要先由王府侍卫开路,再是奴婢近随各持器具,大宁崇尚九龙,故而以龙为尊。可诏人眼里,比起虚无缥缈的龙,山中百兽莫侵的虎才是真正的山野之主,故而月腾的衣物上有一只虎首。
“月腾见过大宁楚王殿下!”
月腾的声色洪亮,并不像密报中所言语那般自幼身子羸弱,不曾习武之人该有的姿态,这是杨宸第一次见到月腾。在此之前,他眼中的月腾是一位病恹恹满是愁容的青年,一个连登上王位都要依靠父王的精心布置还有妹妹的远嫁寻求强援才能坐稳的男子。
可是今日一见,南诏文武对这位新王是毕恭毕敬,百姓也并无轻视之意,眉目端正,声色醇厚,相较之下,此刻因为多饮了几碗酒而满面通红的杨宸反倒更显堕形。
“见过诏王”
洱河之畔,南诏的诏王用诏人的礼法将抱拳躬身向杨宸行了礼,而杨宸则是按宁人的规矩手掌相合于前,半鞠了身子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