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魏保这般的贪财好色之辈,司礼监中他也不敢做什么丑事,只得跑到密院里来享受着长乐宫里不能拥有的簇拥,做些快意潇洒的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张扬大胆,毫无避讳了而已。
在三百甲士走进踏入密院之后,不少密院中累了一日已经睡下的太监重新被惊醒了过来,但是能做到了内宦自然也是清楚万事不做出头鸟的谨慎才是在如履薄冰不能一次出错的宫中安身立命之道,所以许多人醒来只都是听着自己门前或是院外的动静,期盼着这些羽林卫的剑不要架到自己头上。
“这又是哪处宫里的娘娘惹了事?”
“不知道呢”
“听动静人不少,该有几百羽林卫吧?”
“什么人要几百羽林卫出手,前年丽妃娘娘小产查滑胎的案子也不过就几十号人?”
“那还用查?谁都知道是皇后娘娘做的,就是万岁爷不知道”
“你疯了!这话怎么敢胡言乱语!”
“对,赶紧闭嘴吧!人家现在是皇后,日后是皇太后,说不准还能做个太皇太后,圣上自然是明察秋毫,不过是给太子和镇国公一份脸面罢了”
“就你小子懂得多?你怎么不说万岁爷是给楚王殿下一个面子?”
“楚王?他算老几?当今天下,还是太子和辽王得陛下宠爱多些,你没听说辽世子今日被陛下接近了甘露殿么?分明就是给天下人瞧瞧对辽藩的厚爱,不然你想想,如今的东宫也有皇孙,万岁爷怎么不让太子妃抱到宫里来瞧瞧”
无人可以听到这些在长乐宫里最为人所轻视的卑贱之人所议论了什么,不过仅仅从这话里就能听明白,他们还是太年轻,尚不曾领教过在宫里话当止则止究竟是何道理。
魏保的院子紧紧挨着陈和自己的,即便陈和大多是住在司礼监和甘露殿中,这处彰显着内宦之首的院子仍是无人敢动。羽林卫很快将此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只是不知为何仍然迟迟没有见到魏保出来的身影。
“破门!”
“诺!”
常何大手一挥,一些羽林卫直接搭着人梯将同袍送到了院墙之上,进而跳进院子里来将门打开,另一些人则是聚精会神的在院外等着大门一开即冲进去。
冲进魏保院子的羽林卫再未手软,直接开始搜起了院子,连踹了几间屋子后方从在几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尖叫声中,将大梦初醒的魏保一并捉了出来,赤裸着上身,还带着一身酒意的魏保显然一时间乱了阵脚,破口大骂道:
“谁让你们来打搅老子的?老子跟你说,等明日老子见了万岁爷,没你们好果子吃!”
羽林卫没有回答这个素日里飞扬跋扈的权宦,在此刻只是如拎着一只猎物一样将他架出了屋子,还有伤不曾来得及穿上衣物的六位宫女也一并被刀架了出去。
常何亲自为陈和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番闹剧的陈和面露不愠,不知魏保是真醉了还是故意为之,被羽林卫一脚踢翻,连吼数声:“跪下!”的他仍是故意装作不曾看见陈和。直到陈和亲自问了一句:
“怎么,要见万岁爷?”
他才赤着上身跪在陈和跟前说道:“干爹!干爹!怎么要如此收拾儿子啊?”
“怎么,还以为是咱想收拾你?”
或是觉着旁边几位宫女哭哭啼啼的声音太过吵闹,陈和指向常何说道:“这几个贱人,连太监的床都凑得如此勤快,那今夜发去教坊司吧,告诉教坊司的宫人,就说是咱家说的,十日内活下来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一辈子在这宫里刷茅厕,若是十日里活不过来,那就是命,扔去喂狗”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