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今夜就走一遭吧”
“下官遵命!”
欧阳益对满堂之人行完礼数,仰头离去,此刻有些哀怨的曲声让秦嘉大为不快,直接将手中的酒杯远远砸了过去,叱骂一声:“散了吧!哪里有什么谋逆!”
“大人别气坏了身子,下官告退”
几位在洛阳城里作威作福的大员在秦嘉跟前只剩下毕恭毕敬,哪里敢去多多劝些什么,满堂的寻欢作乐变作如今的冷清,秦嘉心中不快人眼可见,见机行事的花楼嬷嬷让房中的女子停止了抚琴,一并领着在秦嘉跟前俯地叩首战战兢兢。
“你”
秦嘉苍老的声音指了指如是说道:“过来”
数位女子经过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后将目光停在了此刻惊恐的如是身上,跪在最前嬷嬷也是焦急着轻声嘀咕:“快!快!快去大人身边伺候!”着急的恨不能让摆动的衣袖扇出风来。
如是懵懵懂懂地走了过去,刚刚跪在秦嘉身边想要斟酒,却不料秦嘉的手忽然将她的脸抓住,硬生生地将头拧了过来,见到此等情形深以为如是今夜难逃一劫的女子们又纷纷跪了下去,只剩下这位嬷嬷苦苦求饶着:
“大人!大人!贱婢刚刚才调教好的姑娘,今夜功夫不到,没能让欧阳大人上眼,是贱婢的罪过,是贱婢罪过,大人就放过如是吧”
“闭嘴!”秦嘉将皮笑肉不笑的脸转了过来盯着求饶的嬷嬷,又骂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夜这里的姑娘,本官全部买了,再不滚,本官命人打死你。滚!”
“是!”风月场所待了半生的嬷嬷何曾会知道何为情义,有了真金白银的实惠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继续为如是求情。任凭秦嘉如同盯着一只豢养的家禽一般将如是摆弄起来。
秦嘉的脸凑到瑟瑟发抖的如是耳边,低沉着问道:“刚刚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个贱人这般开心?”
“欧阳大人说,他也是淮南滁州人”
“就这?”
“大人还说,洛阳城比不得滁州好”
“他为什么这么说?”
“大人说洛阳城里多算计,比不得滁州”
秦嘉的手放开了如是,却也让如是险些瘫倒在地,又忽然嘲笑起了如是:“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婊子,为了一个不过初见的落魄人欺瞒本官?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如此作想?”
“大人!”
秦嘉撑了撑自己身前的桌子,带着毫无醉意的身子勉力站了起来,撑了撑身子从如是身边走过,还提醒着:“今夜起你就做个官妓吧,别想着做什么如夫人了,生生世世做你的婊子”
一声冷言过去,如是的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泛热,而离去的秦嘉双手负于身后还不忘补了一句:“不跟他这样的人,是你的福气!这脾性,什么时候身死族灭都不知道”
静悄悄的洛阳城里,九城兵马司的人马也依旧在巡夜,除了一些豪门士绅家中灯火通明之外,大部分百姓已经早早地水进了梦乡当中,几匹快马穿城而过急促的马蹄声在城中引起了一阵犬吠过后便是几声婴孩的夜啼难止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