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逃的北奴骑军一路往西面的辽军大营跑来,终于看见了赶来的辽军在候着自己,心领神会的辽军在正中为北奴人空了一个口子,好让丢盔弃甲的北奴骑军得以躲进来喘息片刻。而萧玄和安彬率军追杀,碰上了辽军也毫不示弱,打算趁着辽军立足未稳首尾不能相顾之时,一道掩杀过去。
一番混战,又重新开始,势均力敌的楚军和辽军不相上下,大部狼骑此刻应该在赶往陈桥的路上,所以没了辽军之中最为精锐的狼骑大半,仅剩的这些兵马在楚军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无非是两军交战畏死者败,悍勇者胜,计谋在此刻不值一提,两两相望之时,眼疾手快者才能活命。
空空如也的辽军大营里等来了新的主人,楚王杨宸亲率骠骑营在空空如也的辽军大营前停住了马,策马扬鞭的骠骑先杨宸一步闯进了辽军大营纵火,顷刻间,辽军大营就生起了阵阵浓烟。
“罗义,咱们是不是就这么赢了啊?”
“王爷料事如神,只怕此刻不必曹虎少将军的河北兵马助阵,待洪海将军杀入辽军腹背之处,辽军溃败见自家大营被付之一炬,定无心再战”
“可本王怎么右眼跳得慌”杨宸话音未落,惨叫之声从骠骑军身后传来,杨宸急忙转头,只听得:“生擒楚王,杀入长安”之声震天,自己身后是辽军的大火,可四面八方是一开始便藏在辽军左右林间多时的辽军。
“哈哈哈哈”杨复远颇为得意的站在离正燃着大火的辽军大营不远处的巨石上:“七弟!抓的舌头是不是告诉你,本王亲率大军去了陈桥啊?”
杨宸两眼一黑,看着杨复远和他周遭密密麻麻的辽军士卒,知晓了自己今日凶多吉少,向上指着杨复远骂道:“皇兄!今日是我不如你,遭你算计,可你也活不了多久,无非是我先下去等你!有皇叔在,你也赢不了!”
“从你请降那日我便犹豫不决,昨夜想了一夜,知你是阳奉阴违,阴险至极的小人,今日才特意在此候着你,不亲自送你下去,真对不住你处心积虑的想让我万劫不复,你笑什么,你不想做皇帝,这些时日保存实力做什么?老七,狡诈虚伪过头,把自己算进去了,可怨不得本王!”
杨复远自然是得意,昨夜将般般往事想了一遍,他告诉了自己答案:“老七不可信,老七该杀!”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手笔,便是杨宸不来,他也会亲自领军先将杨宸宰了,再去陈桥逼死曹蛮,让河东兵马归己所用后攻破长安,再慢慢的等着被独孤涛一步步引到长安的杨智和宇文恭。
“王爷,和他废话做什么?末将和骠骑营护着王爷,冲出去!”罗义在马背上和杨宸说完,伸手过去,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雨!王爷,是雨!”阿图最先惊叫起来,辽军大营的大火可正烧得旺,这场骠骑营亲自燃放的大火让杨宸不得不直面四面八方的辽军。
“杀!”杨复远也伸出手去摸到了雨滴,望着突然之间聚拢变黑的云层,怒不可遏,一把取过自己侍卫手中的大弓,开弓引箭,怒视着杨宸:“莫非连老天爷也要帮你?凭什么!本王一样能赢过天!”
一箭过去,让辽军上下都没能猜到的是,素来百步穿杨,在马背上都能百发百中的辽王殿下竟然失手了,一箭没能射中杨宸,反倒是射到了杨宸身后的骠骑身上。骠骑刚刚倒地,罗义和阿图一左一右的跟在杨宸身后,随他一道向拦在身前的辽军杀去。
骠骑营将士向前冲去时,已经可以听到雨滴噼啪打在铠甲上的声音,杨复远怒意更甚,翻身上马时直接问道:“都傻了?放箭!射死他!”
身前的骠骑士卒七七八八的倒在了杨宸马下,他们护着杨宸向外冲过去,可辽军人多势众,骠骑营便是用万般功夫也断不可能在此刻从前面的辽军当中冲过去,杨宸看着死伤甚重,调转了马头:“从营中闯过去!”
“可那不是有火么?”
“可现在不是有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