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随从跟着月依跳下了马向岸边走去,诏王已经在王府设下酒宴为月鹄接风,而兄妹三人也是半年之后第一次相见,所以月依显得有些兴奋。
但是在月牙寨里统率南诏边军直面三国的月鹄却没有那么激动,他早已收到了那些作乱的大臣密信,说是凉都事成,请他登上王位,他立刻将信送了回来,并且告诉了诏王这些人多是追随月家多年的旧臣心腹,留一命也无妨,但月腾还是将他们尽数处决,枭首示众毫无体面。
此番诏王突然诏月鹄回凉都,月鹄左右都以为月腾存了杀心几番劝阻不愿月鹄回凉都,更是用大宁废楚王杨泰孤身入京最后落得一个废爵除位的事警告月鹄,但月鹄都不为所动,撇下兵马,只简单的带了百余兵马便踏上了回凉都的路。
对诏王的怨气和对自己的妹妹截然不同,看见是月依在等候着自己,月鹄今日那颗冰冷的心才稍稍有些宽慰。
“你怎么来了?这夜里河边风大,在这儿等我,也不怕冷?”
月鹄上岸后的第一句话不是让那些向自己行礼的王府随从起身,而是直接走到了月依身边,一把攥着自己妹妹走向了凉都城。
“二哥回来,王兄又禁不得风,当然得我来接啦”月依好像心绪不错,上马后与月鹄并驾齐驱时也有说有笑。
“三妹,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啊?你放心吧,我今夜只想喝酒,不想和大哥吵,我爹只要不催我娶妻,怎么都成”
被月鹄直接将话挑明的月依入城时看到那些扎着人头的木桩后迅速将头转了过来,试着问道:“申杏多好,老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长得还漂亮,嫁给二哥是便宜了二哥,二哥怎么还埋怨起叔父了?”
“他们不催你嫁,催我娶妻是什么道理?”月鹄说完,眉目骤变,马蹄踏进凉都城时冷冷地说道:“木波这人心思狠辣,不是良善之辈,你可不能答应,他这羌王做不得几年了,什么狗屁东羌王后,我月家要的东羌六部,王后这位置不稀罕。”
“知道啦”月依一面骑着快马,一面应和。
“云单贡布我没见过,但我让人打听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在家里养了几个女子,打仗不行,还被楚王给生擒过,要不是他降了,他哥也犯不着给他擦屁股反了多家,咱们也用不着给大宁称臣,他哥不错,就是已经娶妻了,这种软骨头也不能嫁,听到了没?我月家的姑娘,只能嫁给英雄和勇士,什么王位和将军,我月家自己也给得起”
月鹄在月依这里从不遮掩,彻底与王位失之交臂后更是坦诚了更多。可月依听完,只是笑着问道:“那我嫁给谁,总不能一直待在王府吧,外人说我嫁不出去,笑话我们月家怎么办?”
“谁敢笑话,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月鹄这话是认真的,月依也没有怀疑这是自己二哥的心里话,可她没料到月鹄在靠近王府时,突然转口说道:“他回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