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只要王爷心里有我,有湛儿,便足够了,何况王爷不喜欢木姑娘,你担心什么?否则王爷不会等城外的侍卫通禀,便会自己去,而去一定不会让你我知道。王爷既然能让张豹知道,便自然能猜到你会通禀与我,王爷也在等着我发着闲心吃醋呢。”宇文雪精挑细选了一番,终于选出了一套嵌七宝金耳饰,还有一件金兽玉镯戴在了手上。
“王爷在等着娘娘吃醋?”小婵有些不懂,宇文雪也没想解释什么是闺房之乐,夫妻之趣,只是浅浅应付了一句:“若是小婵日后有了夫君,就知道这些男子有时会像个孩童一样犯傻啦。我若是不吃醋,王爷恐还会担心我不在乎他,随他如何沾花惹草”
“奴婢不懂”
但戴上了镯子,又戴上耳饰,左右观望了一眼的宇文雪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容渐渐沉寂下去:“只是可惜,她与王爷,有缘无份了。此番回京,南北万里,说心里话,我宁愿王爷任性一回去南诏”
可宇文雪没说,若杨宸真是任性着在回京前去南诏一趟,她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番酸甜苦辣,没有女子愿意在自己夫君前让别人比自己更美,这也是为何今日一早,宇文雪要亲自来选上一番首饰。
海州城外,急促的马蹄声闯进了此刻只能听闻鸡鸣报晓的村庄里,如今已是农忙时节,衣着朴素的妇人和老妪或背扛锄头,或肩挑两担往山野田间走去,稚童在怀抱中。杨宸一身便装,在王府侍卫的带路之下,第一次出现在了这处本是他亲自选下的院子外。
“咚咚咚”为免得引人注目,其余王府侍卫皆退到了不远处问水阁探子与王府侍卫的宅子里,去疾站在杨宸前头,代他敲起了门。
“谁呀?”
“木姑娘”
里面没有出声,木今安穿着一身蓝染的细布衣物,一支木簪将一头长发盘住,又惊又喜地打开了门。
等门被推开时,她的目光并未在去疾身上停留过,而是毫无意外的注视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杨宸,看着他比上一次清瘦了一些的面容,还有被阳光映照的下巴。木今安轻扯着嘴角,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唇边浅浅的梨涡。两年前,在东羌城里,自己被逼着向杨宸献舞,引诱杨宸时她也露出的梨涡,但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有什么差别,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去疾都快被木今安这副模样给逗笑了,听到自家王爷下马自己走进院子还打趣木今安时,更是索性将脸背过去。
“王爷请”木今安将两人带到了院中落座,有些难堪地说道:“王爷见谅,素日里这没什么人来,我这,没什么好招待王爷的,等我去挑些水来,为王爷烧水盏茶”
“郡主这话,是在说本王薄待了郡主,给郡主选了这么个寒酸的院子,也没有过问过郡主,让郡主日子过得清苦了?”杨宸故意这么一问,让坐在一旁的去疾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好像从昨夜收到这道回京的圣旨,杨宸的性情,又变回了收到先帝密诏,整兵返京之前的那段日子了。
“不,不,不,我不是”木今安连连摆手,今日杨宸这开口的两句话,每一句都让他感觉有些古怪,又很陌生。
“我是阿勒丘,东羌的郡主已经死了,王爷也不要再喊我郡主,若不是王爷庇佑,我今日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看来在大宁这两年,还是学到了大宁的风土人情,都知道开恩,说好听的话了”杨宸说完,在桌子下一脚踢到了去疾的凳子,骂了一句:“笑什么呢?去挑两桶水来,若是撒了出来,回转头去重新挑来,若是本王看见少了一滴,你就留在海州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