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看看”
众人目光向山脚下望去,洪海一马当先,领着长雷营骑军直接冲进了常牛所设下的步阵当中,两千人马的锁风阵显得有些单薄,而楚军之势太过强悍,让常牛不得不匆匆擂鼓,早早地锁住洪海的前军。
的确如薛安所料,被困在阵中的长雷营很快被揍了一个鼻青脸肿,远远望去只能见到长雷营骑军落到马下,随即自己走出了阵列,退到了一边。
洪海连续三次,仍旧如此,而此刻的萧玄和安彬也率两千步军匆匆押上,像是不愿让洪海全军覆没一般。
通悉兵法,也见过父辈是如何南征北战的曹评向邓通说道:“这才半个时辰不到,楚军就落了下风,这么打下去,左右两翼的骑军掩杀出来,楚军必败无疑了”
“楚王的这支兵马,这些年赢了多少仗?”
“什么意思?”曹评不解邓通的答非所问。
“如今的京营兵马大多都是新兵,几个老将就是用万般手段,恐怕也只见当年的六七分功力。可楚王的兵马这些在南疆哪一仗败过?你可别忘了,辽军狼骑胜过北奴骑军,北奴骑军胜过京军兵马,那狼骑又是败在谁的手里?”
曹评对邓通的话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道:“长安城能守住,是因为我爹领军去了陈桥,断了辽军败退的退路,狼骑分兵击陈桥,而老王爷看准时机给了辽军致命一击,不然数万狼骑,怎么会败?南疆的蛮子多能打我不知道,可平定东都打的世家子和晋逆,不见得有多强”
此番话对杨宸的功绩颇为鄙夷,邓通也愿和曹评争辩,只是冷冷地说道:“这才是妙的地方”
“什么?你最近说话怎么老是卖关子啊?”
“先不可胜之,再待敌之不可胜,这天下人,低估楚王殿下太久了,辽军让上将军也不得不困守孤城之时,辽逆为何不出兵早些除了楚王一部?是不想么?”
“楚王还不是见机行事,说好听些是诈降,让辽逆信了,忘了他,说得不好听一点,还不是见宇文恭自剑南出兵,朝廷或许会胜,才干的”曹评还轻声在邓通的耳边嘀咕着,但邓通听完反倒是笑出了声:
“辽王是何等多疑,能信楚王的诈降求和之举?你这一次,可是连着看错了两个王爷”
两人议论之时,山脚下风云突变,原本半死不活的长雷营骑军在仅剩三百人后,反倒更凶悍了起来,见常牛的左右两翼伏兵皆出,猛地回头直接杀向常牛的阵中。
从左右两翼掩杀而出的京师骑军又因为安彬和萧玄率军赶到,不敢回军,只能硬着眉头杀向两千步军,盼着常牛像先前一般将洪海的骑军全歼,再一鼓作气将南军碾碎。
可无人预料到,楚军不仅也会步阵,甚至比他们更强,安彬与萧玄所率的乃是重整旗鼓的破光营,本该是先锋,却做到了后手。
只见楚军开始在原野之上散开,并未结成数万大军的阵法,而是十二人为一队,兵器各异,战法奇诡,形似莲花。
整整一千京军骑军,在两个老将军的率领下一股脑的冲进了散开的楚军之中后,被慢慢分开,又被不断的聚而歼之。
最令人称奇的是,无论后面是何等激烈厮杀,走在前头的步卒只是当作无事人一般继续向京军步阵行进,仿佛可以看到身后的同袍能将这伙京军打得找不着北。
常牛在中军阵中,看到了两翼的骑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散开的楚营步军给吞了下去,堂堂骑军连一次正儿八经的冲杀之势都没能出现,不由得心里一紧。
“嘿,老将军,看哪儿呢?你还没给咱弄死嘞”
洪海纵马掩杀而来,将京营骑军收入囊中的楚军也开始与京营兵马短兵相接,不到半个时辰,京营兵马就在李定精挑细选的三位老将军所率之下,全军覆没。
“哈哈哈哈,好,好,好”杨智故意拍手称快,随即吩咐道:“传诏,让两边领军的几个将军到营中回话,今日演武之事,算南军侥幸得胜”
“诺!”
杨智领着众文武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里,没过片刻,颇为狼狈的几位老将军和三个晚辈一道走进了营帐之中,在众人前头向杨智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