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外,是杨宸的皇兄杨复远亲手告诉了自己的弟弟:“想要活命,你这些本事,还不够”
木波和一众东羌武将被寨外这场屠杀吓得呆若木鸡,他们彻底打消了出寨与宁军野战近战的念头,也真正看到了,自己不久前的那场大胜,到底是有多么名不副实。
“那是?”
守寨的士卒看宁军之中的数千骑军向寨子袭来,连忙请木波暂避,可木波此时哪儿敢退,鼓着胆子走到城楼上,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谁都不许退!我就在这儿看着!”
武将们开始走上去打算把木波架着撤离此处,暂避宁军锋芒,但为时已晚,骠骑的速度远超了他们的预料,好像木波话音未落,杨宸就已经率人冲到了寨子脚下时。
木波也没有再和自己的部将们挣扎,而是与他们一起,看着勒马寨前的宁骑里只带着寥寥数骑就敢上前的主将。
“是楚王!”
城楼上有人惊呼道,跟随木波的人里,总有些人当年在杨宸的那次东羌之行里见过楚王殿下的风采,见宁军没有乘势攻寨,他们也放下心来,站在原地向城楼下探头张望着。木波没好气地挣脱了自己的亲随,叫骂道:“蠢货!滚开!”
杨宸只带着去疾和三五个侍卫就勒马在寨子下,右手把滴着血迹的布向前一扔,木业的人头就漏出来向前滚了过去。
“啊!!”城楼上是一阵骇然。
“木波!大宁封你为王,你竟然举兵作乱!若不跪着向本王请降,随本王回长安向陛下请罪,或许陛下仁德,会饶你不死,否则,这就是你小子的下场。”
木波虽然心里惊骇,但仍面露镇定,两手趴在城楼上向杨宸吼叫着:“楚王殿下!是你宁人欺人太甚!我父王当初在此地战死,也有你楚王殿下一半的份!”
“另一半呢?是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羌王殿下所赐吧,见死不救,你羌人和本王,半斤八两”
被挑破了此事的木波大怒,可杨宸接着便向寨子上其他的羌人说道:“今日之罪,罪在木波一人,天子已经允诺,只要羌人请降,交出木波,皆恕无罪!执迷不悟者,男子世代为奴,女子永世为娼!为人猪狗!诸位还是想想,到底是跟着木波去死,还是投靠你们的新王木垄。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
“新王?”
城楼上的人一片惊诧声里,楚王殿下的笑声显得有些清脆,木波像是已经看到了视自己如功勋的眼神,声嘶力竭地喊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杨宸此时还取笑了木波起来:“羌王殿下,连命人射死本王都不会了么?”
反倒杨宸提醒的木波连忙吩咐道:“射箭!射箭!”
在一众被杨宸这番举动给惊呆的武将纷纷想到可以射箭射死杨宸而去取弓箭时,杨宸早已经把夹在右腿和马背间的那张大弓给拉开,与去疾和几个侍卫一起,同时箭发。
“啊!”
木波身边的侍卫们倒下了四五个挣扎在地,血流不止,木波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时,被一个老将飞身一扑才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一支射上城楼的箭矢还是射中了他的小腿。
羌军向城楼下一齐射箭之际,杨宸已经在侍卫们的护盾之后回到了骠骑军中,向匆匆赶来的杨誉吩咐道:
“羌人军心已乱,立刻攻寨!一个时辰后,本王让洪海的长雷营替你!”
“诺!”
刚刚才杀了红眼,但只是兴奋而不知疲惫的杨誉立刻率定南兵马杀向山去,今日出尽了风头的杨宸也自然不必再去和自己的部下争什么先登之功,只是把弓和枪都扔给了亲兵,慢悠悠地下马坐在了死人堆里,一个羌人士卒的身上。
“去传令洪海,半个时辰后,就立刻率军上山,接着杨誉的,给木波撵上去围着。再吩咐萧玄,立刻围住亡山,今日之后,不许羌军一人一骑进出,若是有人逃出去通风报信,本王先军法从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