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自严不后悔,大明的户部就是这样的情况,谁来都一样。
没管几天的毕自严,看着一堆烂账的户部,早就想撂挑子了。
他是山东人,性格略直,和崇祯虽说是第一次君臣对话,也能琢磨出崇祯的一点脾性,他肯定自己没有性命之忧。
崇祯对自己这个户部尚书有点无语,还感到好笑,心里的恶念也在滋生。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拥有至高皇权,对臣子可以生杀予夺的崇祯,看着下面的干瘦老头,越看越不顺眼。
好家伙,朕本来今天是来找你要钱的,结果一分钱没要着,你还惦记着那份赎罪银,朕的内帑了。
那是朕凭着一己之力,从魏忠贤等人身上薅下来的羊毛,朕的内帑就是有好几亿两白银,也不是你们这些当臣子的,随便可以惦记的。
不让你知道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还没等崇祯做出什么回应,善于察言观色的魏翠二人已经看出了端倪。
大老板崇祯的脸色阴晴不定,很明显,这毕自严捅着了崇祯的肺管子。
内帑,那可是保证皇帝享乐的钱袋子,那是命根子。
我辈忠君爱国,正在此时,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魏忠贤对着崔呈秀使了个眼色,他是内臣,不是以前的九千岁,自然不好轻易出手。
作为文臣的崔呈秀,比较适合下场撕架。
崔呈秀心领神会,老搭档了,这点配合意识还是有的。
崔呈秀踏出一步,伸出两根手指,并指如枪,神色威严,指着毕自严喝道。
“大胆,好你一个毕自严,堂堂正二品户部尚书,说话简直是无君无父。
作为臣子,君父招你来解决问题,不想你竟反过来要挟君父,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一个当臣子的,不想着为君父分解忧愁,还想着从陛下的内帑里掏银子,简直是无法无天,无耻之尤。
陛下,臣以为毕自严有欺君之嫌。
臣请陛下下旨剥夺毕自严的官职,臣耻于和此獠共处朝堂。”
崔呈秀上来就给毕自严戴高帽,安了一个天大的罪名。
欺君嘛,可大可小,大了就是天大的罪过,小了就是皇帝一句话可以揭过的事情,就看皇帝本人的肚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