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朱由检。”
这是一个稍显稚嫩的年轻人的声音,圣旨也是书,说是朗朗的读书声并不为过。
少年的声音高亢愉悦,还带着变声期少男特有的沙哑和低沉,烟熏嗓是矣。
换个说法,就是公鸭子在嘎嘎叫。
那声音透着高兴狂喜和不可置信,还有一种即将诞生的膨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气势。
“再念。”
许久,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语调平缓,不急不躁。
“天启七年,腊月初六。……
擢升陕西督粮参政洪承畴,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升为延绥巡抚,候补军机大臣。……
钦此。”
第二遍念完,少年有点气鼓鼓,也有点怀疑。
大哥当上这从四品督粮参政已经两年多,天天听算盘珠子啪啪响。
是不是听力受损,轻微耳聋了?
“再念。”洪承畴的声音依旧平稳有力。
这回洪承畯明白了。
他有点无奈,他不傻,已经看出来大哥是在磨砺他。
没说的,肯定是怪他念圣旨的时候,得志便猖狂。
长兄如父,父亲死得早,洪家家道中落。
大兄一边读书,一边帮助母亲傅氏做豆干卖豆干。
无奈还是家境艰难,被迫辍学。
幸而遇到洪家长房帮助,洪承畴才得以继续进学,于二十三岁考中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
从此开启了官宦之路,一直到今年三十七岁。
洪承畴已经当了十三年的官 ,从刑部主事到地方参议,学政主官佥事。
始终是不温不火,原地踏步,在中下层官员徘徊。
洪承畯打记事起,洪家家境已渐好。
他没有父亲的印象,只有大兄那一板一眼的行事规范,和大兄那一张死板至极,吓死人不偿命的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府建牙·····任意处置······以慰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