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微眯着眼,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听戏,手里还不停地打着节拍。
显然外面唱的《杨家将》,很对魏公公的胃口。
只有那粗壮的李朝钦,沉不住气,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性子。
听了咿咿呀呀,啊啊喳喳的戏词没几句。
就被前面大堂里,人声鼎沸的动静给吸引了。
前面好像是在骂人,李朝钦清楚地听到,含妈量极重。
李朝钦从座位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旁边正在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吃茶的魏忠贤。
官窑出的盏瓷,一个没端稳,差点把茶水洒了一地。
李朝钦这糙汉子的动作,好悬没把魏忠贤,居移体养移气的气势给站没了。
魏忠贤看着把半个身子都探出门外的李朝钦,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恢复了泼皮无赖的本色。
指着矮粗胖的李朝钦,没好气地呵斥道。
“李朝钦,你不如直接跑到前院看热闹去。
既然不想去,知道不好看。
你就给杂家过来坐好。
枉费杂家那么多年教导,你还是那么毛毛躁躁。
你也是偌大年纪了,这么多年,脑子都长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李朝钦听到魏忠贤在喊他,还是熟悉的一顿连骂带呵斥。
李朝钦这才把身子收了回来。
回头看见魏忠贤气恼的神情,他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李朝钦讷讷道。
“厂公,非是卑职毛毛躁躁。
卑职耳朵尖,早已听出了前面情况不对。
大堂里那些晋商,都吵开了锅。
卑职听着,尽是些悖逆之词。
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
什么又到年底,莫不是要摊派什么?
什么大家联合起来,阳奉阴违
他们以为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