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虽然说,你可以节制陕西境内的藩王,可也就是说说而已。
您万万不能当真。
若是得罪了藩王,不说您以后的身前身后名如何?
单单眼前的事情,您就过不去。
花无百日红,圣眷亦不可长久。
帝王最是喜新厌旧的。
东翁,您在京中,又没有可以作为奥援的同窗和师长。
对待藩王的事情上,学生劝您可要慎重啊。”
“嘿嘿嘿,本官当上了这陕西巡抚。
知道了这遍地都是匪盗,百姓无所食的实情后。
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本官心一横,就准备要把陕西的这些权贵都拉下水。
对于藩王,有枣没枣,本官都要打两杆子再说。
现在积重难返的陕西,都是他们陕西权贵造的孽,没道理让本官这个外乡人,一直在前面顶着。
陛下待本官是恩重如山,所以本官才以赤诚之心回报陛下。
本官的奏折上,说是五百万两白银,不过是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意思。
连本官自己都不相信皇帝陛下,会实打实给本官下拨五百万两白银,那可是一年多的国库收入。”
“所以东翁现在一心就想找银子。
东翁就是一把锥子,去到哪里都是要扎人的?”
“嗯,不错。
本官干的这个陕西巡抚,就不是一个好好先生。
要是像前任胡廷宴一样,躲进城楼成一统。
那圣上要本官来当陕西巡抚,又有何用?
再说,这也不符合本官的行事作风。
本官若是和这陕西一群蝇营狗苟之辈一样,只知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知锐意进取,挣扎求变的话。
有何颜面和胆量,朝圣上开口要钱?”
说到这里,孙传庭的脸上露出了一股自负。
他从微末县令做起,一步步做到主事,再然后就是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可谓一步登天,坐上了可以开府建牙的陕西巡抚。
自是看不惯那种唯唯诺诺,于困境之中一无是处的平庸之官。
孙传庭有他的傲气。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他孙白谷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