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旧工厂。
贝尔摩德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废旧的工厂大门口已经停着好几辆车了。
她将车熄了火,看着前方停着的那些车子,有些无奈的伸手揉了揉眉心,挑起一根手指打开车窗的一条缝隙略微偏头点燃一支烟。
路边的电线杆与她两两相望,孤零零的笔直的立在路边沉默,时而飞过的一只鸟会停驻在电线上左右小幅度转着脑袋看来看去。
或许是这里太荒凉了,那鸟仰天鸣叫,展开翅膀又一次飞走了。
贝尔摩德一支烟抽完,刚灭了烟头,抬头就看到停在她车窗前面的一只黑色乌鸦。
她盯着那只鸟看了半天,抬手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下了车。
那只乌鸦的小脑袋不停地左右转头,看到她朝自己走过来也没有惊飞,只是发出一阵低沉的响声。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端详它。
身后随着一阵响声响起,一辆车停在了她后面。
贝尔摩德抱着胳膊挑着一根手指卷起金色的卷发没有回头,发出一声好听的笑声。
“我以为你能来的晚一点呢,波本。”
那鸟的头转向她的方位,突然振翅飞走。
“啊呀。”贝尔摩德惋惜。
“你还挺有闲情雅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那种眼神在看情人呢。”波本走上前说道,“一只鸟有什么好看的?”
贝尔摩德勾起红唇转身倚靠在车身上看着他:“我以为是GIN养的呢,正想着给它投毒什么的。”
波本转头看着破旧的大楼,黄昏的余晖的打照在生锈的绿皮大门上这栋楼更加显得死沉沉,油然而生一种诡异的绝望。
“走吧,我也不想那么早进去见那些人,不过既然你今天来这么早的话——要知道你以前这种事情都是最后一个来的。”贝尔摩德推门而入。
波本看着她的背影:“......你以为我想来?”
生锈的绿皮门被推开,随着一阵温热的风扑面而来,一股霉味涌入鼻腔,里面很昏暗,光线也很微弱,看不清一切,放眼望去里面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能用“一坨黑”来称呼。
贝尔摩德气笑了:“让人来这种地方到底是开临时会议还是来扮演尸体?”
“别这样说吧,棺材刚入土时里面环境也比这里好。”波本没好气的说。
两人一个面露不爽一个面无表情的往里走,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这个废弃的工厂大楼因为潮湿阴暗的环境,滋养了许多看得见与看不见的生物,波本与贝尔摩德踏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往里走,如同开盲盒一样一会儿见到一只干瘪的死老鼠,一会儿见到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一会儿又迎来不明飞行物体迎脸撞来。
光是这里面的空气,就似乎是一只偌大不可见的寄生虫,人只要在里面待上一分钟,全身都好像有无数只湿润的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十分刺挠。
贝尔摩德冷着脸在波本前面走着,终于在处拐角见到了几个人。
那些人如同鬼影一样在一扇门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看着他们,幻视了一群聚在一起分食的老鼠。
他们似乎听到贝尔摩德和波本两人传来的动静,随后两人分开直起身看向他们。
“朗姆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有其中一人问。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两位来迟的人的回话。
波本见贝尔摩德沉默,扭头朝她看去。
贝尔摩德冷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抱着胳膊伸手摸上一头大波浪卷,察觉到波本的视线,她撇嘴将目光移向别处。
得,又不乐意不愿意说话了。
波本无语。
每当贝尔摩德因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原因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他就是嘴替。
这种环境下开临时会议贝尔摩德不乐意他当然可以理解,但关键在于他也不乐意。
谁还没个脾气了,怎么偏偏他要挺身而出当嘴替?
波本沉思,忽而眼前一亮。
以后当贝尔摩德嘴替他要收费。
他可真是个赚钱天才。
“我们有任务,很忙。”他冷声道,“人来齐了,有什么事吗?”
“主要是一个通知——琴酒还没到吗?”
贝尔摩德:“咳。”
波本没忍住翻白眼:“......跟琴酒有什么关系?”
“他不来,是不把朗姆大人放在眼里吗?”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众人望去只见一只皮鞋踏出门外,接着一条腿伸出,那腿很长,很细,如同麻杆一样,接着第一条大长腿出来,第二条也紧随其后,直到那人完完全全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身材很瘦,两条腿确实很长,很细,就像是麻杆一样,他穿着一身休闲燕尾服,脸也是又长又瘦,一头短发被打上了摩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