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接收到他疑惑的讯息,轻笑一声,看着其余两人:“怎么?带着手铐的意思,是你们代表警视厅抓到他了?”
对于此人,高桥历和白马探之前都没见过,两人对他一致的警惕。
“保护好他。”高桥历站到两人面前,伸手挡住工藤新一,“其余的我来解决。”
白马探:“赤手空拳可以吗?”
高桥历摩拳擦掌:“没问题。”
白马探将刚在口袋里摸到的枪重新塞回去:“哦。”
“费雷斯!”
忽而,又一声喊声从费雷斯的方向传来,刚解决完麻烦顺手将那群人交给附近警察叔叔的利未安森小跑过来,看到费雷斯冷漠的表情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直到看到僵持着的几人时,他选择自动关闭语言系统。
“跟你说了就是不能让工藤君出来,出来一趟都要被人盯上。”费雷斯冰冷的语言看似在对利未安森说,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对面几人身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把意外得到的当成自己应有的。”安室透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语气温柔却丝毫不失气场的问。
高桥历皱眉不耐烦的质问道:“你又是哪位啊?”
安室透笑容明媚:“送外卖的。”
工藤新一皱眉:“你们够了,一个个聚在这里,很闲吗?”
安室透:“是的——我今天休假。”
工藤新一:“......”
利未安森眯了眯眼睛:“闹事的好像是你们吧,几次三番抢人,也就费雷斯是个废物会手下留情,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安室透:“是吗,正好我们两个也了结一下上次的账。”
工藤新一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啧。”
白马探:“怎么了工藤君?”
“我在想如果把你们都丢进海里会怎么样,仔细一想好像有抢救过来的风险。”
忽而,利未安森掏出手枪对准几人,与此同时安室透也手疾眼快掏出手枪。
“把人给我放过来。”
费雷斯:“你疯了,打到工藤君怎么办?”
利未安森:“你这么在意他小心被当成把柄,费雷斯。况且,工藤新一的话,你这么在意他确定真的了解他吗?说不定他对你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利未安森,随即又看向费雷斯。
费雷斯一愣,与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今天你带他出来给他穿的有点单薄,容易感冒。”
利未安森嘴角一抽:“刚才顾着抽那几个人,忘抽你了。”
高桥历:“他根本就不想跟你们回去。”
费雷斯:“有本事让他自己选。”
高桥历一愣,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他的意见可以忽略!”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白马探拉着工藤新一的手,眼见几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紧急发话:“开战可以,但能不能让工藤君先走,我担心他受伤。”
安室透眼皮一跳。
高桥历嘴角一抽。
利未安森明显一愣。
费雷斯上前语气轻柔:“工藤君,我就算舍命也会让你离开这里,在这之前,我可不可以亲手给你带上我给你准备好的礼物,我觉得它一定和你很配,他们都不担心你的安危无所谓,我知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而我对此也做好了舍命的准备,所以能不能最后让我把礼物给你送出去好留个念想。”
白马探:“......”
安室透:“......”
高桥历:“......”
利未安森:“......”
工藤新一:“......什么?”
他原本是心情复杂的一句询问,而对方还以为他是单纯在问礼物,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费雷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眼巴巴的望着工藤新一:“戒指。”
短暂沉默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费雷斯身上。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你今天必须死。”安室透沉声道。
高桥历:“我觉得我好像挑好了对战的目标了。”
利未安森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工藤新一凑到白马探身边小声说:“白马探,你带着服部走,不要开战。”
白马探掏出手枪,慢条斯理上膛,随后抬眸看向费雷斯:“可以,但没必要。”
工藤新一:“啊?”
面对众人对峙都不肯放下枪的局面,劝都劝不动,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可能最适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三方开战总会有两方落败,不管胜的是哪一方,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再看看其他几人脸上表情都一副恨不得对方早早归西,巴不得手里的枪自己学会走火。
现在这样几人贸然开枪都不会得到对于己方有利的东西,工藤新一思来想去,感觉他还是悄悄挪步开溜比较好。
费雷斯:“工藤君都不想和你们回去,何必三番五次来抢人,强扭的瓜不甜,不要老是活在梦里,或者诸位停战片刻让我给工藤君戴上戒指再说怎么样?”
高桥历:“你别想了!他怎么可能要你的戒指啊笨蛋!到底是谁活在梦里啊?是不是啊工藤?!”
工藤新一:“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挺闲的。”
高桥历:“总之他们别想从我手里把你夺过去!”
工藤新一凑近他低声咬牙说道:“不是说叙叙旧就放我走的吗?”
高桥历:“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敌方来抢人了情况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合格的侦......警察,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对犯罪分子低头的!”
费雷斯依旧保持体面人的姿态,笑道:“你们现在把工藤君抢过去以我和工藤君的感情,他大概会连夜跑回来,他舍不得我,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如现在就和平相处你们把人给我放了。”
安室透:“我跟他不见面的这些日子他也想我想的睡不着觉,严重的时候还会给我托梦,这么说来我两天天在梦里相会,他还给我送过福尔摩斯珍藏版,整整三本镶金边的,你有吗?你有吗?哦,都没有吧。”
高桥历:“这些都算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看到没有,我现在是绑着他的对吧,他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发火,说明他心里有我,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可以退场了,比赛被我终结了。”
费雷斯:“我们两一起单独去的地方可多了,他还担心我的身体健康不让我多喝酒,各位的一厢情愿都没有任何意义。”
安室透:“一厢情愿的是你才对吧,他特别喜欢跟我待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对我笑呢。”
费雷斯:“他也对我笑,而且凡是我送的东西他都喜欢,方圆几百里童装厂都被我包了专门给他定制衣服,我们之间的相互付出有什么好和几个外人比的,恕我直言除我以外在场的诸位都是白费功夫的。”
眼见三人莫名其妙的争论莫名其妙的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余下几人相顾而望略显多余。
工藤新一:“......”
白马探:“......”
利未安森:“......”
工藤新一略微蹙眉,有些脑壳疼,他稍稍朝白马探侧过头,白马探的侧脸正对着他,不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冰冷和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工藤新一的目光,他虽然没有转过脸来但是手却越发用力的抓着工藤新一的手腕。
“跑吧。”
白马探转过头对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工藤新一一愣。
白马探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腕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他的手指不像手掌一样温热,反而指尖冰冷,一下一下轻轻敲在工藤新一手腕上的时候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让工藤新一感受到那么一点点来自他指尖的凉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白马探不停地在他手腕上敲击。
工藤新一知道他这是在用摩斯电码给自己传达消息,于是他也顾不上看其余几人闹腾,开始翻译白马探的意思。
——等一下我把手铐解开你就跑。
——我看你没什么严重新伤,安全,活着,我就放心了。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看向他,表情中带着几分困惑,似乎还想表达什么,但被白马探打断,又对他传递了一句信息——
其他的不重要。
工藤新一愣了半响,随后白马探对他浅浅一笑,几乎就是一瞬,笑容又消失不见了。
几分钟后,坐上出租车跑路的工藤新一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后面的情况。
他原本是担心他跑了之后那一群人就地开战的,结果白马探在悄悄打开他手铐之后,等他悄悄挪步子打算跑路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颗烟雾弹,白雾迅速弥漫开来,视线被遮挡住,工藤新一转身就跑。
“工藤君,快跑!”
一片白茫茫中,费雷斯突然喊了一句。
工藤新一一刻也没停留,没有任何犹豫。
只是在他一个急转身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等等!......”
安室透只是说完这两个字,工藤新一就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察觉到是他也来不及停留,他在茫茫烟雾中匆匆朝安室透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赶紧跑出来了。
出租车没开出去多久,工藤新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在那一刻就以为是费雷斯或者利未安森打给他确认情况的,没想到掏出手机一看,是路西法。
“在哪?”
“米花商场区。”
“去一趟浮土原的地下酒庄。”
“哪里?”
“问费雷斯。”
短短几句,对方就撂了电话,工藤新一盯着手机眉头微蹙。
“不是我说,还好你机智,放了颗烟雾弹把工藤给放了,不然就刚才那种场面,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战而退。”
高桥历气呼呼的说着,从小巷出来随白马探一同上了车他就没停过嘴,一直在白马探旁边叨叨。
白马探倒是很淡定:“这种场合他们也不会贸然开枪,没有摸清对方底细,这枪一开就是未知后果,而且有工藤君在。”
高桥历:“不要人命大概也会给打个残血。”
他想到今天撞见费雷斯时第一眼见到的他的表情,顿时心里腾升出复杂情感,主要是很不爽。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居然还会想着不战而退,你以前对于这些人可是穷追不舍。”
“得了吧,”高桥历自嘲的笑了笑,“人总要量力而行的。”
两人沉默良久,高桥历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曹警官?啊,好。”
挂断了电话,高桥历扭头看着白马探。
“走吧,上次的受害者家属需要我们前去探望。”
白马探轻笑一声,扭过头正打算拒绝,忽而他手机响了一声铃,他随意拿起来瞥了一眼。
“行,走吧。”他说道。
米花市医院人来人往,很多人和车都进进出出,甚至在大门口徒步走进医院的还拿着身份证在排队。
高桥历和白马探两人从窗外往外望去时,只见从医院内出来的人各个手里都拿着一大包的药。
白马探将视线收回,端端正正坐在后座说道:“赚大了。”
医院来那么多人不全是为了看病的,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最近米花市没有流行性感冒或者其他什么流行病,但整个市隔三差五都会有爆炸,抢劫之类的事情,有时候半夜小区里都会因为烟花爆竹而起火造成人员伤亡,因此不少人都自发的来到医院购买药材,看这架势都有种快把药材采购一空了的错觉。
高桥历转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脸色凝重,回头问白马探:“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趁此发药财?”
白马探脸色一变,与高桥历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是没可能。
汽车的通道也被堵塞,两人走行道大概也要等好半天,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高桥历下车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才得以提早通过。
虽然提前通过了,但米花市医院还是很大,走到住院部还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是因为汽车不能进来,两人只好认命加快速度步行。
“上次那个渡边折不是说要塞到我们小组吗,你最近见过他了没?”高桥历问。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每夜在警局加班的你比我更清楚吗?”
“谁要见他啊,脾气那么臭,你要是知道上次他把工藤直接丢下高楼你也不喜欢他。”
“虽然工藤君可能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你与他接触多的话,以后多替我看照着。”
“白马侦探,如果我不小心给你个过肩摔,医药费你自己报销吧。”
两人来到指定病房时,病房外甚至还有警员看守,这让高桥历不禁想起自己之前躺病房的时候屋外也是有好几个警员在看守,虽然他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萘缇栀子。”他仰头看着病房前面的招牌,“上一个伪装成自杀的死者中森静与她是亲戚关系,中森静是她侄女。”
白马探站在一旁没有接话茬,实际上他早就去调查过了。
两人进了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的老妇人,与此同时病床边还坐着一位二十来岁年轻貌美的女孩,那女孩正在低头手里拿着刀在削苹果,老妇人则扭过脑袋看向她身后的窗外,一脸的悲楚。
听到动静,老妇人动作一顿,略微扭过头来看着两人。
那女孩手上拿着苹果,一双眼睛向上瞟着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般的削着苹果皮,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浑身都散发着警惕的讯号。
察觉到压抑氛围的两人没了明显的动作,白马探退到高桥历身后,高桥历则是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之后拿出警官证展示。
“警察。”
老妇人通红的眼眶里又立刻盈满了泪水,她脸上松弛皮肤都被牵扯着一抽一抽的,嘴巴还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们来干什么呀?”
她这一句话问完,眼角的泪克制不住就落到了枕头上。
“静不是永远都抢救不过来了吗?”
高桥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来了解一下状况,您节哀顺变,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中森静本人的人际圈子了解多少,生前她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她是自我了断的。”坐在一旁的女孩突然冷声说道,她冷着脸瞪着高桥历。
高桥历脸上表情逐渐淡然,站在他身后的白马探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将视线落到女孩身上。
老妇人忽而开始抽噎起来。
“如果你们肯用心调查就会知道她生前的家庭状况并不好,她本来生活压力就大,现在米花市还乱成这样,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选择自我了断,你们还要追着她问东问西干什么?”女孩又冷声说。
高桥历:“萘缇达。”
女孩瞪了她一眼,又一次低下头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动手将苹果切成小块。
高桥历和白马探对视一眼,接着高桥历接着说道:“你的姐姐不是自行了断的,她是被人谋杀了。”
“被人谋杀?!”
虚弱的老妇人忽而瞪大了浑浊的眼珠,尽力想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一副受到严重刺激的样子。
“妈!你别激动,躺好,别听他们胡说!”
萘缇达立刻把苹果放置在桌子上起身去安抚萘缇栀子。
“够了!你们不要再我母亲的病房胡言乱语了!探案子探久了疑心病都出来了糊涂了是吧?”萘缇达忽而起身去推搡高桥历,并高声斥责道,“滚出去!滚出去!”
“哎,不是!我们是来......”
“滚出去!这里没人欢迎你们!”
“等......等等!”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