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八日晚上七点,我带好凶器,找到了他,我一直在观察他的踪迹,这六年就没断过,他出狱后我清清楚楚了解他的情况,那天晚上,他被他亲戚带出来的时候,我就实施了我的计划。”
“他的亲戚放学让他一个人呆着吗?”
“不当他是个累赘就好了,说实话,他们也巴不得他去死。”
“你是怎么行凶的?”
“很简单,他是个没有清晰成人思维的傻子,我当时就只是趁他一个人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叫不出声,把他拖到一个小巷子里,用一年前我专门为他准备好的斧头,像当年他砍死我女儿一样,我砍死了他。”
曹冰深吸一口气。
“如果今晚我不找过来,警官还打算说吗?”
“本来就是打算瞒一辈子的,可是我没想到这件案子还能被重新翻出来,”山上金河说道,“在前两天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时候了。”
曹冰点点头。
众人坐在一起沉默了许久,没有人说话。
许久之后,曹冰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山上警官,您的妻子这些年没有和您生活在一起吗?”
山上金河弹烟灰的手一顿,随后恢复正常:“没有,我女儿死的那一年,我们离婚了。”
“没有联系过吗?”
“能有什么联系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曹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您行凶的工具在哪里?”
“不会告诉你的,罪我认了。”
曹冰苦笑了一声:“您没有认罪,刚刚开始您就没有说实话,或者说,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山上金河一愣,皱眉。
“我能找到这里来,功课是做足了的。”曹冰说道。
山上金河:“......”
“您不愿意说,那我来说,其川小郎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一月二十八号晚上七点,其川小郎被他的亲戚带出来透气,他们进了一所超市,并将神志不清没有成人思维的其川小郎留在店门口,这时候凶手走过来,用黑色的布袋套住了他的头,拉扯着将他拖进了小巷,随后其川小郎因为逃生的本能,想要逃离那个小巷,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跑出去,就被人用斧头劈倒在地,随后凶手按住他将他彻底砍死,而后把他拖走,并扔下了高桥。”
山上金河愣了半晌之后故作轻松的耸肩:“是啊,都是我干的,我刚刚已经交代了吧。”
曹冰:“我有说凶手只有您一个吗?”
山上金河瞬间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甚至撞歪了茶几。
“让我们再来梳理一遍吧,一月二十八号晚上七点,您的妻子带着一个特制的黑色布袋,专门找上了盯了六年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她将他用那个黑色布袋套住了头,并且用了极大地力气拖拽到无人的小巷,而其川小郎因为逃生本能,挣脱开您的妻子的束缚往外跑,这个时候早就准备好斧头等待多时的您从某处冲出来,砍死了试图逃跑的其川小郎,并在这之后,为了帮您的妻子洗脱嫌疑,您扛着尸体走到了高桥边,将他从上面抛了下去。”
山上金河还试图辩解,曹冰直接伸手制止:“来之前您的妻子已经全部给我们交代了。”
山上金河:“......她是自首吗?”
“是的,为了给您脱罪。”
山上金河:“......”
山上金河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们没有商量过。”
“什么?”
“杀害那个人渣,我只是以为我自己筹备了六年,我没想到能在那里遇到她。”
“.......”
“我们已经离婚六年了。”山上金河叹了一口气,“她能轻判吗,她还有新的家庭,不像我。”
曹冰摇摇头:“她这些年也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重新组建过家庭。”
“她告诉我她结婚了!”山上金河忽而大喊道,“她还有个孩子!我见过的!”
曹冰:“......她之前在一所福利院工作,您不知道吧?”
山上金河突然哑口无言,他那双浑浊的深陷在眼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曹冰,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曹冰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对讲机:“都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几个警察忽而推门而入,其中几个上前押制住山上金河,给他的手腕上戴上了手铐。
曹冰看着山上金河被人带走,他略微驼着背,平日里在警局里挺直的肩膀也垮下来了。
曹冰叹了一口气:“山上前辈,当时您用来装冰块的箱子是不是还在这个房间里?”
山上金河回头望着他:“什么?”
“我们调查了当时参案警员拍的相关视频与照片,经过多方比对,确认当时死者有被人用冰块敲打他的头的迹象,当时您将他丢下高桥的时候,用冰块对其进行了二次创伤不是吗......”曹冰话还没问完,忽而沉默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山上金河,“当时您有在抛尸之后拿着冻实的冰块砸死者的头部吗?”
山上金河摇摇头:“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冰:“......”
“我抛尸的地点我妻子不可能知道,当时还有其他人是不是?”山上金河忽而激动了起来,“当时还有其他人?!曹冰!当时还有其他人是吗?!”
山上金河忽而激动起来,而曹冰也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他自己也怔住了。
一月二十八日晚,山上金河的妻子将其川小郎用绳子勒着脖子拖进小巷,山上金河联手帮忙将其川小郎用斧头杀害并抛尸到河边......
在这之后,还有一个人走到河边用冻实的冰块对其进行了第三次致命打击,事后将冰块抛入河中毁灭凶器......
三名凶手将其川小郎杀害。
还有第三位凶手。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