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欣瑜话音落地,周围陷入寂静,断了手脚的似乎已经昏迷,除了血液滴答的落地声,只有一旁荆皂势清醒过来,看到白欣瑜后牙齿打颤的碰撞声。
白欣瑜询问的人就是当初去角市时,高速上遇到的一家三口里的儿子。
听到白欣瑜认出了他,还询问他父母,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然而想到现在的处境,即便他隐瞒,周围同样被绑在树干上的人也藏不住秘密。
惊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令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白欣瑜的视线相交,愧疚之色在眼底浮现。可很快,那愧疚就被怨恨所吞噬,他的眼睛开始发红,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扭曲和疯狂。
他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都是因为你!如果当初你没有让我们离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眼神中的怨恨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得将眼前人焚烧殆尽。
面对他几近癫狂的指责,白欣瑜面色平静,仿若一泓不起波澜的深潭,丝毫不受影响。她的目光清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被她开除人籍的人。
见到白欣瑜似乎没听到他说的什么似的,小李愈发地激动起来,声音愈发尖锐:“你要是早点找到这里,这一切怎么可能会发生!是你的所作所为,是你害了我!我经历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欲裂,那狰狞的模样仿佛要将白欣瑜生吞活剥。
白欣瑜微微点头,似乎赞同了他的话。
口中却说着另外的话题,“你妈妈很厉害,玉米糊糊都能绞上劲。”白欣瑜清晰的记得那能在筷子上团成球的玉米糊,当时她是举着筷子啃的。
依然直视着做着各种愤怒表情的小李,再次问道:“你爸妈呢?”
白欣瑜提起他母亲做的玉米糊糊,那话语悄然拂过他内心深处,唤醒最柔软的角落。
一瞬间,他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往昔一家三口相处的温馨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想起那些开货车居无定所、昼夜颠倒的日子。
即便如此,一家人在一起,每日既平淡又有趣。
母亲总能用简单到匮乏的几样常备食物,每日为他们做出不同菜式。软糯的土豆饼因为他爱吃,即便制作繁琐也是货车上的常备食物。
还有父亲,总是会故意不叫醒他,多开一些时间货车让他能多睡一会。那些睡梦中的安稳时光,都是父亲用疲惫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