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点点头,最善交际,是维持面子,潜心修炼,是保证里子。
“可惜横生波折,有强人上门,索要供奉,三师祖拦着未修炼有成的众人独自交涉,被打至重伤,敌人势大,只得忍气吞声,后三师祖伤重不治,无力回天,只是临死前在道观后种下一株小槐,葬于树下。”曦景抬头,穿透墙壁,看着什么。
顾清源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一大片槐树林,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四师祖接手后,假意称臣,获得一丝喘息,才有了三代弟子,可仙道崎岖,与人斗,与兽斗,与天斗,哪里是什么其乐无穷,无非是苟延残喘。”
“众师祖有的勘探秘境,一去不回,渺无音信,与人斗法,仙体灰灰,只得收拢衣冠做冢,寿元将近,天人五衰,无奈离世,一位位,一代代,徒留郁郁葱葱的槐树林。”
顾清源心情有些沉重,那大片槐树林,代表着大道观每位故去的先贤。
“好在第七代弟子中有人修行百年,终成紫府,一尊紫府的实力,足以托庇一宗近千年,寻灵脉,夺灵山,我大道观日益壮大。”
“未免青黄不接,无力支撑,紫府真君寿尽时行秘法,传渡功力,助下一代弟子改善仙基,仅五十年,又成一紫府,只可惜那秘法极为凶险,首尊紫府元神尽碎,不得转世之机,魂飞魄散。”
“此后我大道观威势更甚,聚拢门人,修行术法,三起三落,奋十几世之余烈,才成就三上宗之位。”
说着曦景站起:“那飘渺宗原本为金丹大老爷一持剑童子,得了半篇剑道真解,以此立宗,霞举宗更是二老爷嫡传,两宗靠着金丹威势,无人敢惹,顺风顺水,唯有我大道观,靠着筑基期祖师,靠着一代代弟子用命,垒起上宗威势,世人惧我,畏我,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
此世共有三金丹存世,按成道早晚唤作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一成金丹,得了道果,自天外悬挂道果,化作一天外天,与天地同寿,三位金丹寿元无尽,一心于天外天参玄悟道,不再临世。
“道阻且长,终成上宗气象,晚辈佩服。”顾清源站起拱手。
“呵呵呵,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奉承,只是想告诉你,求仙艰难,成就紫府更难,七八代人都不一定成就一尊紫府,可也唯有成就紫府,才可搅动大势,我看你年岁尚小,修行日短,为何如此急着成那紫府?”曦景抬手示意顾清源落座。
顾清源微微一怔,修行界有個说法,成就筑基越早越好,晚了气血亏空,难成仙体,成就紫府则是越晚越好,积累雄厚,反倒能一飞冲天。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落到安全感上,上一世大夏未经磨难,短短几年问鼎,跨世而来,却没想到两世差距太大,落至底层,为求保命,不敢贪欢,不敢懈怠,终究是实力不足,危机感太盛。
“求前辈成全。”顾清源这才有些明白,曦景此来实为劝阻,怕顾清源操之过急,紫府晋级不同于筑基,无有回头路,成则活,败则死。
此外,曦景亦是存了讲解紫府玄妙心思,两条路,就看顾清源怎么选择。
顾清源自是选择第二条,他积累已是足够,根底悟性加持下不输于任何人,且对劫气的研究陷入呆滞,未有大的突破,皆因无有实力支撑,他迫切需要足够实力去开拓新的天地。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