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内部的格局和几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

莫宇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少林寺的大殿，此时这里依旧有许多香客在上香。

这时，一个僧人来到莫宇的身边，对他说道：“施主，你是来为老人家求香的吧？求香请先去外面排队等候。”

莫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此时的自己，背着方月昔，自己的外表看上去又很年轻,方月昔的外表看上去又很老，所以就像一个背着老人来求香的年轻人。被人认错也情有可原。

莫宇向僧人摇了摇头，然后背着方月昔离开了大殿。

莫宇背着方月昔来到了少林寺的藏书阁，在这里没有守卫,只有一个老僧在默默地扫这地。

这便是莫宇此行的目标。

莫宇来到扫地老僧的面前，认真地说道：“你能救她吗？”

老僧瞥了莫宇和他背上的方月昔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生老病死，天地法则，贫僧又哪有办法阻止？”

“你一定有办法的！因为你就是我！”莫宇认真地说道。

没错，如今在这里的这个扫地老僧其实就是莫宇当初在少林寺的化身——空明和尚。

空明依旧平静地扫着地，没有因为莫宇的话而撼动分毫。

“既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么你也该明白,我救不了她，也不会救她。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就连你我也逃不开这一日，你又何必如此介怀？”空明平静地说道。

莫宇呆呆地看着空明，他知道，空明没有说谎。

正如空明所说的那样，他从来都不会插手事物的变化。当年少林寺面对魔教的时候他没有出手，就连扫地僧死亡的时候他也依旧没有出手，而相应的，当莫宇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也不会出手。

对空明而言，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妄，人世匆匆而过，他不过是这个世间的过客罢了。

空明随手摘下一片花瓣，走到了莫宇身边，对着他背上的方月昔笑了一下。

方月昔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空明，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空明将花瓣放到了方月昔手中，然后轻轻地说道：“你的执念太深了。不如归去。”

方月昔看着手掌中的花瓣，露出了笑容，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气息。

“阿弥陀佛，她的心愿已了，你呢？”空明双手合十，淡淡地说道。

莫宇低着头，两行清泪流出，沉默了许久之后，莫宇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空明伸手，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放在了莫宇的面前。

随后，空明淡淡地说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不如归去。”

说完，空明便不再理会莫宇，他拿起了扫帚，继续开始扫地了。

莫宇离开了少林寺，背着方月昔的尸体来到了泰山之巅。当年的侠客堡垒如今早已消失在了岁月之中。

三日之后，泰山之巅多了一座道观。神奇的是，这座道观里只有一个老道士，而且道观里不拜天，不拜地，不拜道家三清，也不拜玉皇大帝。道观里只有一座神女雕像，以及那个守着雕像的老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