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从早上六点多开始截车。公车没有只有私车,出租有几辆也不拉客,都有人。想用自行车,可我妈半昏迷着也不可能。”
车上的年轻人走到车门边一面伸车欲拉我们上车,一面解释道。
“就这样吧,我们上车。”
老爹不耐烦地将手伸给了年轻人很轻松地上了车,文姨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上了车。剩下我和纤纤二人正欲上车,猛听得身后一片狂呼,以为有人也想搭车,便回头去看。五六个人正向我们的方向跑来,但他们喊的什么却一点也听不明白。
那些人张大着口怪叫着,伸展着手臂速度很快的冲过来。近前才发现,他们的双眸明显充血肿胀,眼皮几乎无法遮盖突出的眼球。有两个人嘴角还有明显的血迹。整个手颜色发乌,指甲长了有两公分左右。
一个发愣,几人已冲到两三米开外。
纤纤原本站在我们身后,现在离这几人是最近的,首当其冲被视为目标。一声兴奋的嚎叫,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直扑纤纤。
“哇——”的一声纤纤便吓软了,动也不会动,直楞楞看着那个面相已经很恐怖的男人。
一伸手,凭本能揪着衣服将纤纤拉向后方。
“汪叔叔,开车!开车!”
我一边喊一边拉着纤纤往已经开动的车上爬。手刚刚要够到车上年轻人的手,猛地旁边一双手推过来,身体竟一下离车有一米多距离。已经感觉到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男人恶臭的口气了。
回身,抬腿,横蹬——成功!
那人被我踢中胸口,倒退了两步,趁此机会往车上冲。
“砰”一发巨力打在背上,胸口即时一闷一股甜腥直抵喉头,背包带断了半边。
仅一瞬间我已被车上那个年轻人钳住双臂拽上了车。车子瞬间提了速,那几个怪人嚎叫着被越落越远。
待我强行咽下喉口上涌的甜腥,方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
文姨走上前问我是否伤着了,话语很关切但眼神并不与我对视,想必刚才的情景她是看了个满眼,清楚的很。
老爹沉着脸,抓住我的双肩将我扳过去背向他,便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文姨一声惊呼拿手捂住嘴,用颤抖的声音描述:
背包上半截裂开着,几条长达十多公分的伤口从左肩T恤裂开处翻出来,深达三、四毫米正不断的冒血。T恤已是殷红一片,里面的运动塑型背心的宽背带也有一些沾染。
纤纤此时缩在车厢的一角,双眼发直地盯着我的背伤,嘴唇不自主地开合着。
老爹脱下自己的大T恤,从我的背包中取出瓶装水,让文姨将我裂开的T恤再拉开一些,低声说:
“我要用水给你冲洗伤口,你忍一下。”
水立刻浇下来。老爹一边用T恤袖子轻轻清洗我的创口,一边继续说道:
“这里还有一大条瘀血,象是手掌的拇指位置。”
水浇在背上凉嗖嗖的减轻了许多疼痛,伤口处开始发热,背部渐渐进入一种麻痹状态。